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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互相看著,氣氛變得很怪。我從來沒有問過他這樣的問題,從來沒有認真過問過他的活動。而他,看起來也不想說,或者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結果卻是我先退縮了,關了燈,背對著他躺下。閉著眼睛等了幾分鐘功夫,他沒有關燈,也不說話。我覺得又熱又煩,用可能的最快速度,艱難的爬起來,下床光著腳跑到浴室門口,把房間溫度調到最低,60度以下。看著那些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的華氏度數又是一陣無名火起來。我以為他會看出來我的心事,說些什麼,或者就是做些什麼,無論是什麼,讓我可以不必開口問那些不知道如何啟齒的問題:“我還擁有你的愛嗎?我可以相信這份愛是絕對的、排他的嗎?”
他確實開口了,但說的卻是:“我今晚睡隔壁房間。”
“那更好。”我回答。
我又躺下去睡好,沒有看也知道他拿了他最喜歡的枕頭走出去,在身後關上門。他說話的聲音和關門的動作都很輕,沒有火氣,只能說淡。我僵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過了很久才翻身換了一個姿勢,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眼淚就在那個時刻落下來,我渾身顫抖不出聲的哭。房間裡空氣冰,只有湧出來的眼淚是熱的,落在頭髮和枕頭上漸漸變。
那恐怕是我哭得最長的一次,那個階段淚腺似乎也特別的豐沛。中間可能睡著過,也可能沒有。一直到一點點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我爬起來,沒有開燈,光著腳走出去,開啟隔壁房間的門。Lyle就在床上,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在躺下,他沒有醒。我在黑暗裡看著他耳朵脖子到肩膀的輪廓,看了一會兒,覺得累極了,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65)俱樂部會籍
當你沉浸在愛裡,有些東西你總是看不到。然而就在你開始感到安全的時候,那一天突然就來了。
第二天早晨,我在九點半超過,十點鐘不到的時候醒來,一個人在床上。我起床,想要洗臉,但是客房浴室洗手檯的邊沿比主臥室的要寬一些,就是這一點點距離,有懷孕三十五週的肚子頂著,沒辦法湊到龍頭那裡。我回自己房間去梳洗,鏡子裡的人哭腫了眼睛,其實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腫,我還是儘量收拾乾淨,才走出去。
Damala在客廳裡打掃,看到我招呼了一聲。我在餐廳陽臺起居室轉了一圈,想要看到的那個人不見蹤影。
“Ultan先生已經走了。”Damala在桌子上擺好早餐,對我說。
我若無其事,想回答她我知道,張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但點頭還是能做得到。兩個小時之後,我看到手機上的一條簡訊:去洛杉磯出差,預產期前回來,如果有事,電話聯絡。
我沒有回覆,也沒打電話給他,如果去洛杉磯,那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天上。而且什麼樣的情況才算是“有事”?才可以打電話找他,我問自己。我不記得那天剩下的時間具體是怎麼過的。應該還是照樣吃飯,下午睡午覺到天黑,晚上繼續失眠直到天明。上午,下午,晚上,數了三次胎動,一切正常。天氣晴朗,夏天似乎來了,陽光下面有些熱,而他始終沒有打電話給我。
6月5號是星期一,吃過早飯,我打他辦公室的電話,秘書Mayer接的電話。我瞎編了一個身份,說想跟Lyle Ultan約時間見面,Mayer回答:“Ultan先生正在休假。”掛掉電話,我跑去浴室跪在的地上,扒著馬桶邊,把早餐吃下去的蛋卷麵包和三文魚片吐得一乾二淨。
快到中午的時候,Nicole和Cheryl…Ann突然來了,獻寶似的告訴我,找到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保姆。我們去Park Avenue上一間灑滿陽光的法國餐廳吃午飯。保姆也來了,名叫Sandy,一幅親切利落的護士相。不是墨西哥裔,不是亞洲人,不是黑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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