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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兩人猛地撞上目光,都有些驚訝。
&ldo;那不是劇院的小新人嗎?&rdo;關風月一時頓住了腳,她怎麼也在張家?
小姑娘也是一臉錯愕,她慌張地走過來,怯怯地喚了一聲:&ldo;關老師。&rdo;
&ldo;嗯。&rdo;關風月迅速冷靜下來,問道,&ldo;你也是張家人?&rdo;
&ldo;我奶奶是張爺爺的堂妹。&rdo;陸小園臉一紅,&ldo;我就是跟著過來湊湊熱鬧。&rdo;
&ldo;哦。&rdo;關風月打量了她一會兒,上次那個木偶的事情後,他暗地裡清查了一下劇院所有人的情況,確定沒有受到影響,現在,應該也沒事吧?
關風月掰了下手指,搖了搖頭,都過去這麼久了,要有事早就出了,怎麼他還憂心忡忡的呢?
&ldo;你呆在這裡不要動,我過去一下。&rdo;關風月沒有停留,陸小園悄悄跟了上去,道:&ldo;關老師,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rdo;
&ldo;沒有,你呆著就行。&rdo;關風月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去找張家老爺子。陸小園看著跟在後面的傅青竹,指尖輕輕戳了下他的命門,對方渾身一顫,原本還不算難受的心臟突然發瘋似的跳動起來。一些破碎的場景在一瞬間湧入腦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ldo;老關,我出去一下。&rdo;傅青竹以為自己說了話,踉蹌著就跑了出去。可是關風月並沒有聽見,他還以為這個人依舊跟在後面。
張黎帶著桐笑非的刀,重新回了剛才的院子,那被燒到乾枯的藤蔓已然化為了灰燼,落了滿地的塵埃。他蹲下身子,輕輕拈了一點木灰,摩挲兩番,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槐花香。
張黎沉思片刻,便吹散了手指上的灰塵,緩緩站起身,穿過圓拱門,去了另一個較為偏僻的院子。
那裡有一棵茁壯的槐樹,就在今天早上,桐笑非還和傅青竹坐在上面,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閒天。
張黎繞著槐樹走了幾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甩了兩下手裡的短刀,狠狠將它釘入樹幹,順著那些粗糙的紋理,直接劈下。翻開的樹皮散發出一股腐肉的味道,惡臭難聞。張黎只割了一道二十厘米的口子,便沒有繼續下去了。
藏在這裡的東西已經跑走了,剩下的,不過是被拋棄的皮囊。
張黎拔出刀,指尖一抹,上面的汙漬便立刻散了個乾淨。傅青巖趕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他出聲問道:&ldo;是張叔叔嗎?&rdo;
&ldo;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多問呢?&rdo;
&ldo;張黎&rdo;轉過身來,對著他溫和地笑笑:&ldo;我只是出來溜達一會兒,很快就走啦,你不要告訴你師父,好嗎?&rdo;
&ldo;嗯。&rdo;傅青巖答應了,&ldo;那些螢火,是你嗎?&rdo;
&ldo;不是我。&rdo;面前的小夥子搖了搖頭,&ldo;又或者說,這座山就是我。&rdo;
傅青巖蹙眉,他似乎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卻無法問出口。張潛應該是以自己的魂魄作為了封山大陣的陣眼,藉以推動整個法陣的運轉,但日久耗損,他遲早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可這一切,傅青巖沒有任何理由,甚至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止。他需要這個人的幫助,也只能接受這個人的幫助,因為私心,因為怯懦,因為無能為力。
&ldo;對不起。&rdo;傅青巖的神情很傷感,只是這樣的暗夜中,張潛並不能看清,他還是笑著,溫和又爽快:&ldo;不難過,叔叔早就是已死之人,也只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