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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啊。

周金見裴鄴坤回來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連連看也不玩了，問道：&ldo;咋回來了？&rdo;

陸北手撐在下巴倚著身體觀望。

裴鄴坤一屁股坐在床上，習慣性的到枕頭邊拿煙，瞥見那根菸頭勾了勾嘴角。

陸北說：&ldo;和嫂子吵架了？&rdo;

周金驚呼：&ldo;嫂子！？&rdo;

陸北說：&ldo;可不是嘛，昨兒下午咱這宿舍裡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rdo;

裴鄴坤倚在床杆上，&ldo;一邊兒去。&rdo;

周金饒有意味一笑，&ldo;我就瞅著你倆不對勁，那姑娘是老相好還是前兩天剛勾搭上的？&rdo;

裴鄴坤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點了支煙，&ldo;我和她沒啥，老家的，從小就認識，關係還算不錯。&rdo;

&ldo;呀，青梅竹馬！&rdo;兩人同時驚呼道。

陸北和周金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思想比較潮流，不像那些四五十的人，他們一驚一乍配合的極好。

陸北說：&ldo;那姑娘盤臉蛋身材都沒得挑，還是個老師，坤哥，你過去是不是眼瞎啊？&rdo;

周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ldo;可不是嘛，眼睛瞎著呢。&rdo;

可能是因為救援結束人都沒事，大家的心情似乎會格外放鬆一些。

裴鄴坤低頭瞥見皮帶扣，他吐了口煙，不說話。

陸北說：&ldo;不打小就認識嗎，以前沒點想法嗎？&rdo;

裴鄴坤不回答。

陸北一瞧就敢肯定這絕對有戲，說：&ldo;沉默就是預設，哎呀呀，坤哥，你這心思可真夠深的。&rdo;

裴鄴坤說：&ldo;瞎嘰歪。&rdo;

他十六歲就離開青霧鄉了，上了別地的技校後他很少回家，那時候李蔓在初中大概課業比較重，也就節假日碰著幾面，再後來，也就四年前見著了一次。

周金說：&ldo;我瞧著她對你有點意思。坤哥，反正你也單著不如去試試，都快三字打頭的人了還不找老婆。&rdo;

裴鄴坤捏著菸頭深吸一口。

能不有意思嗎。

又是過夜又是酒，還穿成那樣。

他彈菸灰，想起後來為數不多幾次相見。

記著呢，他都記著呢。

……

早上八點的教師會議，氣氛沉重，校長總結完這次寫生，不出所料講到事故，音量瞬間提高八倍。

李蔓坐在下面默默聽著，這場景就和小時候被老師批評時一樣，李蔓垂眼看自己的掌心，一層的薄汗。

這毛病她還是改不掉。

學校是靠美術聞名的高中，本科升學率也比一般學校高，今年學校在擴建校區和擴大招生，這次事故給學校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

就連陳玉，教了十幾年的資深老教師也難免被訓了一通。

這火勢，果不其然，也燒到了李蔓頭上。

校長只留下一句話，&ldo;做不好就走人！&rdo;

李蔓條件反射的顫抖，隨即試著平穩自己的呼吸，還好不是單單的走人。

散會。

李蔓要去醫院看望學生，問陳玉去不去，陳玉關節痛說改天。

李蔓去了趟洗手間。

不知為何，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走出洗手間，會議室門口站了四五個穿西裝的男人，校長笑臉相迎。

徐蕎也從洗手間走出來，站在李蔓身後，說：&ldo;帶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