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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火苗在他眼裡跳躍，他吸了口，說：&ldo;閒著無事。&rdo;

李蔓突然想起從前有一次他騎著腳踏車帶她到東灘看日出，當然，還有他的狐朋狗友。

別人後座上坐的都是女朋友，他介紹時說這是我妹。

那天的日出並不順利，因為突然下雨了，回家後李蔓生了場大病。

那次沒看成，後來他又帶她去了，初夏，太陽初升的光芒特別清晰透徹，不摻一絲雜質。

他說：&ldo;看著挺有希望的。&rdo;

而他那時候正面臨著初三學生最重要的抉擇。

第十章

颱風的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清晨還算涼快，但一超過八點，太陽能毒死人。

凌晨四點多，天還黑著。

裴鄴坤站在路口等李蔓，他倚在樹上，叼著支煙。

灰濛濛的光線裡李蔓騎著電瓶車過來。

&ldo;上來吧。&rdo;

裴鄴坤跨上後座，小小的電瓶車擠兩個人正好。

&ldo;回來能有電嗎？&rdo;

&ldo;那邊應該有充電的。&rdo;

從家到江灘估計得一個小時。

裴鄴坤低頭抖菸灰這才注意到李蔓穿了件露臍的衣服，黑色無袖的上衣，後背鏤空系帶，下半身穿的裙褲似乎和衣服是一套的，腰部中間露出的一圈面板那麼白。

他靠在後備箱上，修長的雙腿跨在兩側，視線落在李蔓圓潤的屁股上。

他說：&ldo;你這衣服挺好看的。&rdo;

李蔓沒回應。

裴鄴坤雙腿收攏夾緊，夾了下她的臀股，&ldo;和你說話呢。&rdo;

李蔓：&ldo;我知道好看。&rdo;

&ldo;小樣兒。&rdo;

一支煙盡，裴鄴坤睏意上頭，打了個哈氣靠在李蔓肩上，左手環住她腰擱在她大腿上。

他說：&ldo;我眯會。&rdo;

寬闊的身軀似乎將她包裹住。

她肩頭沉甸甸的，搭在她腿上的手又那麼燙，李蔓挺起腰身努力支撐起這份重量。

這裡的日出一向有名，又正值暑假，遊人難免會多，堤壩上坐滿了人。

兩個人尋覓好一會才找到個好位置。

江水粼粼，遙遠的東邊灰藍一片，交疊的雲層裡透出幾絲微弱的光芒。

裴鄴坤單膝屈著，左手搭在膝蓋上。

李蔓看他一眼。

穿著黑色的背心和棕色中褲，還有一雙塑膠拖鞋。

哪哪都透著隨意。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江風吹動邊上的蘆葦盪，並不安寧。

裴鄴坤說：&ldo;挺久沒這麼放鬆了。&rdo;

李蔓知道，他的工作很辛苦，在鐵路工作的工務段是最辛苦的，沒假沒休，三班顛倒，日夜不分。

為了他，她從前特意去了解過。

她說：&ldo;不打算換個工作嗎？&rdo;

&ldo;換了老子去找什麼工作。&rdo;

李蔓把發勾在耳後，低下頭，神情淡淡。

這也是她覺得可惜的一個地方，他自小就很聰明，李蔓知道他考試都是故意不及格的，他給她講題目的時候邏輯思路都非常清晰，而他皮囊好人又血性，不知道多受女生愛慕，擱小說裡就是全能的男主角，可很可惜，他中考直接選擇去了技校，一方面是裴江的原因，一方面則是他自己的原因。

她想，如果換做是她，她會忍受，然後選擇一個好的高中好好唸完，可他畢竟不是她，因為那份血性和驕傲他寧願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