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生之痛二(第1/2 頁)
“好,好,咱們今兒個不提薪酬。”扈李氏今日前來還有要事,這蠢笨的二兒子認死理,若是此刻翻了臉反倒辦不成了。
她拿眼去橫大兒子,傾身朝前,用手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膀,從中打著圓場。
“去那處也好,”她眼神微微眯成一條縫隙,一雙三角吊梢眼透著精光。蒼老但仍頗有中氣的聲音頓了頓,“只涼州畢竟是異鄉,等你五十歲那時年老體衰,還是要落葉歸根才好。”
“讓娘操心了,是兒子不孝,到時為兒若思鄉,定然歸來。”
在門口揪下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嚼在嘴裡的侯建,聽到此處,“啊,呸,呸!”一下吐掉口中咬著的狗尾草莖。
雖說不插手別人家務事,但心中不禁暗罵:扈大川好生糊塗,孝順至此那便是愚孝!這是他孃的親孃嗎?她這是算計著扈大川年齡五十後,可以領朝廷給傷殘將士的退役金了。
“好,依你之言。你四十還未成婚,性子不好將來五十又無子嗣,老了定然孤苦無依。不若歸鄉,侄兒就是你半個兒子。讓大寶給你養老送終再好不過了。”
扈李氏說出這一番話,打著完全為扈大川好的旗幟。
等話說完,瞧二兒子並未反對。她抿了抿乾癟的嘴唇,用眼睛去偷瞄坐在矮凳上的老伴和大兒子,三人非常有默契的,暗地滿意地點了點頭。
“再過幾日,五弟就成婚了。”一直沒開口的扈家大哥,難得開了金口,“之前是我言語冒失了二弟。五弟娶新婦你可要回家去吃杯喜酒?”
扈大川一愣,雖之前就知五弟在相看,沒想到這麼快就定了婚事。
兄弟姊妹五人,除了自己孑然一身,其餘都在父母的張羅下成了家。
“侯小弟,身上可有銀錢?”扈大川衝著門口處的侯建喊道。
“沒有銀錢,銅板還剩餘幾枚。”侯建語氣不善,心中暗罵扈大川榆木腦袋,一味的填補家中,也不看看家中是否拿他當人對待。
完全就是一群吸血鬼,吸扈大川一人的血,他們才有瞭如今比較體面的日子。
但他們從不感恩,也從未看見這個二兒子、二弟的艱辛和不易。有用之時,還客氣一二,若是無用,一腳就踹去了牛棚。
兩人因是同鄉,營中相處多年,自然比旁人親近許多。扈大川當然聽得出侯建話語中的不滿與氣憤。
其實難道他自己當真不知被父母薄待了嗎?怕是知道的。
可是不知為何。
正如小時候他為能穿上那件舊衣,娘越是不給他,七八歲的他,越是更賣力的乾田裡的農活,希望討的娘喜歡,迎合爹孃的意願,或許他們一開心,就給自己做了件舊衣。
現在他四十二歲了,他發現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一邊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家庭中是最末端的存在,一邊繼續做著無益自己的奉獻。
他依然得不到爹孃的憐惜,今日的這三個雞蛋也是帶有使命而來。
而被爹孃疼愛的另外四個兄弟姊妹,從小到大依然被疼愛,他們理所應當的享受著,爹孃從二兒子身上剝削來的錢財。
比如扈家大哥,比如五弟,再比如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是我借你,借我五個銅板,日後必定及時還你。”扈大川眼神殷切的瞧著侯建。
侯建當然信的過扈大川的人品,仗義、正直。
四年前自己在戰場上受傷,還是扈大川拼了命,將他拖上戰馬,渾身血汙,撿了條命回來。
侯建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從袋中掏出五枚銅板,放到扈大川張開的手心中。
扈老爹、扈家大哥、扈李氏,赤裸裸打量著那五枚銅板。
扈大川將手中的銅板握緊在手心,而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