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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沒接觸過旁人,更不知女子手腕那點紅色意味著什麼,與其說是無知,不如說是單純。
此時,星河一開口,其餘二人皆愣。
星河指的什麼,二人心中十分清楚。雁回並無什麼情緒,她猜國舅爺知曉自己並不受寵的處境,畢竟大梁每個人都知道,皇后愛萬歲爺入骨血,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後宮佳麗三千,謝昀專寵那蘭貴妃一人而已。
她只把衣袖捋順,將衣料蓋過那守宮砂。
國舅爺沒作聲,眸色漸漸沉了下去,黝黑的瞳籠罩著一股晦暗,他從懷裡拿出笑臉殼子,想用這笑臉殼子蓋過滿面翻滾的怒意。
是謝昀不行嗎?他看不是,今夜不就在顛鸞倒鳳快活嗎。
是,他知道謝昀對雁回無意,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十年的相處謝昀還是生不出來一點兒夫妻之情,更沒想到謝昀獨寵蘭貴妃會做到這種份上。
雁回算什麼呢?是痴心錯付就該守十年活寡嗎?
「阿回。」國舅剛喚出口,又憶起今夜在謝昀帳中的女子也名為『阿回』,像是玷汙了這名字一般,國舅改口,音調有些低沉,帶著隱忍的怒意道:「丫頭,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心剖開,看看你心裡到底裝著什麼。」
雁回一愣,隨即笑開,像清風拂過廣袤平野:「舅舅請便。」
「你們一天不氣死我心裡不痛快是不是。」國舅氣極,都這時候她還頂嘴,還護著謝昀。
雁回自然察覺了國舅的怒氣,不知為何,她不受控制地開口,極其認真地問道:「舅舅在氣什麼?」
問出口後,雁回沒有一絲後悔,她甚至迫不及待地等著國舅的答案。
「荒唐!」國舅憋出一句。
雁回垂眸,這答案不是她心中想要的那個。
遲鈍如星河也明顯感覺到國舅心中不快,他上次看見國舅不快還是差不多半年以前,國舅到太后屋裡質問。
國舅問:「聖旨落地就要廢后,一塊破布而已,這是什麼歪理?」
太后嘆氣:「樂魚,你的性子該收斂了。」
國舅道:「行行行,我改,你若想說教我等你回來便是。現下你快收拾收拾回宮,告訴你那寶貝兒子。明君,勵精圖治,而非不可一世。君威,是懷德畏威而非虎狼之威。」
國舅爺發怒,星河不敢惹。
雁回正要說什麼,不遠處驚絮取了衣裳回來。看雁回渾身濕漉,便趕緊上前,以為這二人是偷窺了雁回,驚絮望著國舅爺和星河的背影柳眉橫豎,道:「白將軍既得了太后之令護送娘娘往酈城來,現下娘娘已平安到了酈城,白將軍還跟著到底是護駕心切還是別有用心!」
雁回呵止住驚絮。
國舅爺自然是熟識雁回身邊一直伺候的驚絮,被驚絮這一陣吼,吼得回過神來。想是謂於雁回來說,能留於謝昀身邊便是滿足,他又哪來的資格怒火滔天。
思及此,國舅爺隱於袖袍中的手捏成拳,無能狂怒莫過於如此。
「星河。」國舅喚了一聲,正要將手中的笑臉殼子覆面,那廂驚絮急匆匆奔至雁回身邊,一見國舅面容,如遭雷擊。
何其震驚,驚訝到將手中乾淨的衣物掉在地上。
國舅爺剛想說什麼,卻先一步看見驚絮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憤怒變為震驚隨後又變化成莫名其妙的笑意。
驚絮向國舅爺行了一個大禮:「奴婢見過驃騎大將軍!」
久違這名號,國舅爺極其不適,他已是白身,什麼國舅什麼驃騎大將軍都是過往雲煙,只是不等他糾正驚絮稱謂。
驚絮先道:「是奴婢失言,請大將軍責罰。」
國舅爺擺了擺手:「起來,咱們身份無差。」
星河終於抓住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