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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終究要碰到底的。這時候,他昏頭昏腦地想道,要緊的是自己振作起來。他不知道究竟拜倫是真的死了,還是受了傷。&ldo;烏賊號&rdo;甚至可能並沒沉沒。最初的緊張的報告是靠不住的。他的主意就是打起精神,始終抱著希望,直到有了確實的訊息。
然而,在他妻子和女兒方面,確實的訊息已經有了。羅達想跟他離婚,嫁給弗萊德&iddot;柯比。他的女兒已經和她的老闆搞在一起,可能發生了姦情。這一切隨便哪一天都可能在報紙上出現。這些事,不管多麼難以理解,卻是不可變更的事實。他必須十分注意它們,並且對它們採取行動。
這樣他就可以和帕米拉&iddot;塔茨伯利自由來往了,但這並沒有使他抱有任何心安理得的想法。帕格現在第一次體會到,他和那個英國姑娘的浪漫關係多麼微不足道,而他和他妻子之間卻有多麼堅強的聯絡。羅達居然感覺不到這種聯絡‐‐她居然能寫出並且發出這樣一封信,並且象往常那樣,隨隨便便地打了些驚嘆號,劃了些著重線,興高采烈地責備她自己,責備她長時期來不喜歡過一個海軍家屬的生活,又把帕格讚揚了一通,把他幾乎說成個聖人,然而卻又告訴他,過了這二十五六年之後她想離開,去跟另一個男人‐‐這簡直是兜心一刀,是難以復原的重創。他感到這創傷就在他心臟裡,是一個跳動的、要命的創傷。羅達的信關於大問題卻又羞羞答答:究竟她和弗萊德&iddot;柯比之間存在著什麼關係?在這個問題上,維克多&iddot;亨利彷徨在兩條道路之間。他的堅實而高明的判斷告訴他,他妻子毫無疑問已經赤裸裸地委身於另一個男人了,或許時間相當久了。可是從他對妻子的愛以及他的自尊心出發,他又拒絕承認這種事是可能的。於是他就抓住這個模糊的事實‐‐這的確是事實‐‐那就是羅達並沒有明白說過發生了這樣的事。
因為維克多&iddot;亨利現在所希望的是爭取她回來。他覺得自己非常愛羅達。這裡面絕大部分是受了傷害的自尊心‐‐他很瞭解這一點‐‐但也不完全是。好也罷,歹也罷,他們是拆不開的一對。他們的結合有了二十五年的歷史。在他的生活裡面,她是無法替代的;她的胳膊、她的嘴、她的眼睛、她那甜蜜的特殊的風度舉止,是替代不了的。她是美麗的,令人愛慕的,尤其是她具有能夠使他感到意外的魅力。明確地認識這些直率的事實,使他大吃一驚。他還得重新向這個女人求婚!他不能夠因為這個事件太責備她。這在他醉倒以前的昏昏沉沉中已經決定了。他不是差一點自己也寫出了完全相象的一封信來嗎?而且,說來奇怪,他也並不痛恨弗萊德&iddot;柯比。出在那兩人身上的事,跟出在他和帕米拉身上的差不多;只不過羅達越過了邊緣而已。他腦子裡一幕幕的圖景使他激動得難受,但是他在冷靜之中還是用合理的態度來看待這個事件。
把梅德琳的經理大罵一通也許對他自己有好處。克服危機的一個辦法是找到休&iddot;克里弗蘭,跟他面談。帕格因為心腸軟,任她呆在紐約,深為懊悔。至少他該勸她回華盛頓去;她也許會回去的。現在這位大名鼎鼎的惡棍的老婆威脅著要跟他丈夫打官司,要求離婚,並且舉出他的二十一歲助手的名字來。可是梅德琳卻不實事求是,長篇大論地、氣勢洶洶地發誓賭咒,卻難以使人信服。梅德琳的信,和羅達的不同,不是一枚炸彈。一個姑娘,孤零零地在紐約流浪,如果不跟克里弗蘭搞在一起,也會跟別的什麼人搞在一起,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預料的嗎?梅德琳象一隻鴿子,在來福槍的射程裡飛過,被打了下來。
&ldo;帕格!昨天整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