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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榜張貼得滿城都是,她卻能笑意盈盈地同他說這些話。
她怎麼可以如此蠢鈍。
王雪織見他面色有異,唇邊的笑容僵了僵:「王爺,怎麼了?」
傅珏沒說話,將手裡剛拿到的告示遞給她。
王雪織怔怔地接過,看到那佈告的內容,當即驚得雙目瞪圓,指尖顫抖,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母后……母后……怎麼會……」
看到那「賜鴆酒」的字眼,更是渾身發憷,「陛下要賜母后死罪?這是真的嗎?王爺,還有沒有挽救的餘地?太傅知曉這件事麼?」
她驚惶之下問出一連串的問題,傅珏只覺得愚蠢至極。
王雪織淚眼婆娑地看到他的神情,方才想到,倘若還有辦法,王爺就不會一連幾日待在書房閉門不出,倘若還有餘地,今日便不會有這張告示……
她紅著眼,垂頭望見自己這一身硃色,更是失魂落魄地後退兩步,淚水沾濕了衣襟。
她不知道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如若知曉外面發生的事情,她說什麼也不會穿朱紅色的衣裳。
她只知道,王爺不喜她出門,她深知自己資質愚笨,怕給他丟人,因此自打嫁入王府,便很少與人打交道。
外面發生什麼,她幾乎沒什麼途徑知曉。
就連太后心緒不寧的訊息,也是王爺多日前在她面前隨口一提,自那之後王爺便獨自在書房休息,再也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
傅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唇角譏嘲之意斂去,冰涼的手掌穩穩握住她雙肩:「別害怕,無論外面發生什麼,本王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如若連昭王府也不安全,本王……已經寫好了和離書,到時你自可回大司馬府,改嫁他人。」
他眸中仍有溫情,卻也遺憾:「經此一事,你父親恐怕不願讓你再留在本王身邊。雪織,你是大司馬之女,這世上沒有人敢看輕你的出身,即便二嫁,也定能覓得良人。」
王雪織顫顫地搖頭:「不……不會,雪織不嫁別人,妾身……妾身這就修書一封給父親,妾身不會離開王爺的……」
第83章 晉江正版獨發 朕的阮阮寶貝
除夕夜的詔獄, 一道冷硬的石壁將外頭的繁華熱鬧徹底隔絕,自滴水成冰的石階一路向下,濃鬱的血腥氣和冰冷的鐵鏽味充斥著鼻尖。
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 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這是詔獄的死牢。
知曉皇帝要來, 獄卒提前上了四面油燈, 以往陰氣沉沉的石壁上實難看清的痕跡在明亮的燈火下宛如帛畫中斑斕的赭紅。
也許是鐵刷梳皮時抽出的碎肉,也許是刑具上殘留的臟器組織, 也許是早已乾涸的濃濁腦漿,暗沉與鮮麗交織, 濃烈與陳腐縱橫,宛若百魅千鬼在壁畫上腥麗詭異的狂舞。
愈往下走,惡濁的血水愈發泛濫成災, 傅臻踩著腥臭的橫流一步步走到死牢最裡面的一間牢房。
一個滿身血衣的女人蜷縮在角落裡,往日黑亮如緞的長髮形如枯草,四肢如同被抽乾血液般乾瘦, 膝蓋上兩個醒目的窟窿爬滿了蠕動的蛆蟲。
詔獄內燈火枯黃, 常年不見一線天光,短短兩日的時間, 像是過去了幾個春秋。
從開始感知到噬血的蠱蟲一寸寸地撕咬皮肉,每一刻都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到如今幾近麻木的感官神經, 太后已經提不起任何力氣抬頭去看來人。
只有一雙金線龍紋的黑色皂靴慢慢地映入眼簾。
太后掀起枯葉般的眼皮, 眸中彷彿一潭惡臭的死水。銥誮
傅臻仍如往常閒庭信步地走到她面前, 低沉喑啞的嗓音在空曠的死牢中迴蕩,「往年除夕,除非朕遠在邊疆, 否則年年都會到慈寧宮向太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