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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允許進入門內後,薄行簡先是來到臥室, 看著她那個別致的單人小床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捲起袖子從衛生間接了一盆水,他先從臥室的地板開始, 把自己留下的,已經乾涸的血印子一一擦乾淨, 滲入地縫中的那些並不好擦,他也認認真真用刮刀清理了, 最後來到她腳邊, 把她的腳丫子拎起來,換了乾淨的溫毛巾擦了擦她的腳底:「你不要光著腳亂跑了, 碎玻璃掃不乾淨, 邊邊角角總會有殘留, 好歹也要穿好襪子。」
臥室的破凳子爛椅子全部都被他清理到客廳去, 那小床便成了空蕩蕩房間的唯一孤島, 薄行簡從櫃子裡抱了被子給她,這才關燈關門,他走出去後,手機螢幕就成了臥室唯一的光源, 殷顧拿起來看了看,才晚上十點鐘,十點鐘,還沒到十一點,他就讓她睡覺,她喜歡熬夜,她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電視ipad電腦都被他砸了,也沒什麼娛樂的專案,第二天早上她起床上班,才發現薄行簡還在客廳裡,手邊放著許多零部件配件,他正在用一種專業工具揭開電視機的螢幕,白色襯衫上全是汙漬和機油,他就那麼席地而坐,拿著手機查閱資料。
「這些電器你打算自己修?」殷顧挑挑眉,靠在門邊問。
這是自從昨晚之後,兩個人第一次的對話,薄行簡轉過頭來:「能修的電器我都修,有些傢俱砸太破了,我給你買新的,鍋碗之類的也是。」
他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殷顧也懶得再管,她就像是沒他這個人似的,索性門也敞著,晚上她下班回來,門已經關好,過了約莫十分鐘,薄行簡按了密碼自己開門進來,還是早晨的位置,他席地而坐繼續修電視。
殷顧覺得這可能是他的一種策略,一種想繼續留在她家的策略,但是管他呢?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能屈尊在她這兒做維修工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能不能修好,那是另外的討論範疇。
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天,殷顧也未必每天都能見到薄行簡,有時候她已經睡了,他才按了密碼進來,在客廳一熬一個晚上,儘量保持安靜的狀態下,他把傢俱破掉的邊角黏上去,把洗衣機被撤斷的排水管裝好,再把牆壁上剩餘的血手印刮下來,一點一點補上新的塗料,大概過了一週的時間,整個房間才基本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最後一個嶄新的碎花碗放入碗槽後,薄行簡敲了敲殷顧的房門,雨季已經過去,空氣都變得乾燥起來,晚間的風大,而且來得並無預兆,那風伴著清澈如水的月光在室內巡視一遭,又若無其事的離開,只留下窗簾撲簌簌的飄搖,和一室的冰冷。
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對視,殷顧輕薄的睡裙已經換成了珊瑚絨的動物連體衣,她的腳縮在貓爪拖鞋中,抬手攏了下長長的頭髮:「都修完了嗎?」
「是。」薄行簡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的目光一直望到她的眼中,焦躁的抽出一支煙來,卻只是在手裡拿著:「阿顧…」
殷顧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她這個人,從來都是當機立斷的,雖然心中仍殘留著一點微小的留戀,可她知道,那只是相處久了的正常反應而已,過幾天就能恢復正常,於是她笑道:「修完了你就可以離開了,我會改掉門鎖的密碼,所以,不要再來找我,我們最好,永遠都不見。」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平靜而淡然,一直等男人關門走掉了,她才挨個巡視了一下嶄新的鍋碗鏟子,和看起來完好無損的電器,把電器都開啟來試了一下功能,她才點點頭,貌似都是正常的狀態,這人維修電器的本領還可以。
打了個哈欠,她走近浴室嘩啦啦的洗澡,給自己敷了晚間面膜,施施然去睡覺,這一覺格外的沉,一覺起來天光已經大亮,又是個晴朗的日子。
…
星期天的時候,殷顧去訓練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