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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一聲。

她慌慌張張地把果脯糙紙一包，就往床板下面塞，然後回頭抬眼，就看了我。

一雙漂亮的眼睛，滿是驚惶，但是卻有幾分稚氣。

這姑娘有些眼熟，練法術的時候見過，但我記不得她的名字了。

&ldo;苗女，你又藏東西吃，小心先生罰你。&rdo;一旁的帶路的下人看不下去了。

&ldo;這位哥哥，別告訴先生啊。&rdo;那名叫苗女的小姑娘，從袖子裡掏了掏，手腕處摘下了銀鐲子遞進了他的手裡，&ldo;收下收下。&rdo;

被稱呼為哥哥的下人臉色緩了緩，眉一挑，&ldo;我要你這東西幹嘛，殿裡多的是。&rdo;

&ldo;自是不一樣的。&rdo;苗女眼裡透露了小狡黠。

他咦了一聲。

捏起銀鐲子，細細打量，聞了一下，滿是詫異，笑了，&ldo;你這鬼丫頭。&rdo;

然後轉身，輕拍了我的肩，&ldo;你就住這兒吧，貳號的床是空位。&rdo;

我應了下，眼看地，候著他離去，順手去關門。

那苗女還眼眯眯的，衝著外頭喊了一聲，&ldo;哥哥，下回兒記得給我弄些餅餌。&rdo;

&ldo;好咧。&rdo;

那邊清清亮亮地應了一聲。

我終於見識到……

嘖嘖，無論身處何地，銀子還是萬能的。

&ldo;吃果脯麼？&rdo;

我搖搖頭，四處張望，打量了一下。

&ldo;貳號在哪兒啊？&rdo;

苗女嘿嘿一笑，捧著果脯，不好意思地探手把那亂七八糟的床掃了掃，吶吶地說：&ldo;這是貳號……我睡在壹號，和你捱得很近。&rdo;

我笑了，&ldo;你倒是會廢床利用。&rdo;

&ldo;這哪是廢床？！&rdo;她瞪大了眼睛，揚起下巴，一臉驕傲地說，&ldo;貳號位子原本睡的是青三竹呢。&rdo;

我一臉黑線，&ldo;他也住這裡？&rdo;

&ldo;只住了第一天，後來聽說他另有差事，就搬到其他地方住了。虧那時候眾多姐妹為爭壹床和叄床差點打起來了，早知道我就不那麼賣勁兒了。&rdo;

她咬了下果脯，眯起眼，一臉受了騙的模樣。

汗……

這似乎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ldo;這男女怎能混住，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安排的人不知道男女有別麼？&rdo;

&ldo;咳咳。&rdo;苗女嗆到了，瞄見我後也笑了，&ldo;聽說這南納族人自己就雌雄同體，想必腦子裡壓根就沒男女有別的念頭。&rdo;

&ldo;說的在理。&rdo;

苗女捧著糙紙，捏著果脯一口一個往嘴裡塞著，我看她那袖子裡銀鈴作響，雪白的腕子上垂著許多的銀鐲子。

&ldo;你剛送的那玩意兒有何名堂，為何僕人那麼歡喜？&rdo;

&ldo;我自己養的蠱毒。&rdo;

啊？！

她看著我，眯眼彎彎，笑著擼起袖子，展示那些細細的銀鐲子，&ldo;這是情蠱毒，陰蛇蠱，蝨蠱，金蠶蠱。我把它們養在自製的鐲子裡，隨著帶著，可方便了。&rdo;

手搖一搖，

清脆的聲響。

想著她手腕上掛的是個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