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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白天等。
於是,夜裡守。
什麼時候這兒開門了,你一定會看到她已經在這兒等了。白天,她主要守在門口瞅著,天黑了就去茶樓或者餐廳轉,直到這兒打烊、關門,她總是最後一個離開。
這樣等是等不到的,別說現在,以前都等不到。而現在,他已經昏迷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命懸一線。惠子,你可能真的今生今世都見不到他了。但她這樣等,倒是一定會等到老孫或陸所長:他們總是會來這兒的。這天晚上,她在樓梯口碰到了老孫。
「你怎麼來這兒?」老孫見到她很是吃驚。
「我來找家鵠……」惠子像一個病人,虛弱地呻吟道。
「他不在這兒上班。」
「可你說他有可能來這裡……」惠子死死望著他,神情淒哀地乞求道,「孫大哥,求求你告訴我,家鵠在哪裡?我要見家鵠……我一定要見他……一定要的啊孫大哥……」
老孫發覺她神情不對,把她帶進茶樓,給她叫來一杯茶,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她到發生了什麼事。惠子便把家裡逼她跟家鵠離婚的來龍去脈哭著訴說一遍,再次更加迫切懇求老孫要幫忙替她安排見一下家鵠。
「孫大哥,這肯定是假的!家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跟我離婚?我求求你孫大哥,讓我見一見家鵠吧,求求你了孫大哥,讓我見一見家鵠,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好可憐啊孫大哥,求求你啦……」
求到這種程度,好話說盡,尊嚴不要——就差下跪磕頭,讓老孫那副殺人不眨眼的鐵石心腸都生出了酸楚味。老孫一直在惠子面前裝好人,他想好人只有扮到底,便皺著眉頭沉思起來,為了找到合理的說法。嘿,說法想好了,他裝著一副很誠懇的樣子,對她說:「惠子,你是個好人,我不想騙你。其實,陳先生他現在根本就不在重慶。」並解釋說,由於最近敵人派了好多特務到重慶來搞陰謀暗殺活動,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已於上週把專家全都安排到外頭去工作了,她要見他是不現實的,起碼目前肯定不行。
老孫對自己臨時找到的說法頗為滿意,從陳家鵠的現狀看,他這麼說也不全都是假話。這是陳家鵠昏迷後的第三天,他沒有在兩天內醒過來,醫生基本上已經把他判了死刑,所以惠子要見他確實已成無望。
至少,那個會對她說情話、跟她做愛、嬉戲打鬧、情意綿綿、會神機妙算的陳家鵠是不可能見到了。
惠子眼淚汪汪地問了老孫一大堆問題:他現在哪裡?什麼時候可能回來?她能不能趕去看他?可不可給他打電話?諸如此類。老孫一概以否定的方式作答。惠子突然變得堅強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目光咄咄地盯著老孫說:「我要見陸先生。」
老孫禁不住一愣,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直接答應吧,不敢,拒絕吧,顯得太不近人情,前面的好人有白扮演之慮——這倒無所謂,關鍵是陸所長也許想見她呢,拒絕了不是失了個機會?想了想,他決定留條後路,便裝出滿臉的同情,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我看你跟陳先生也怪不容易的,這樣吧,我回去跟陸所長匯報一下,我替你爭取一下,行嗎?」第四節不行!
陸所長一聽老孫的匯報,斷然拒絕,氣得罵他:「都什麼時候,你還給我湊這些熱鬧。已經整整三天了,他還沒動過呢,眼皮都沒動過,醫生說……」他實在害怕說晦氣話,因為他還不死心,「你說這種情況下我去見她幹什麼,我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見陳家鵠活過來!」
確實,如果陳家鵠就此別過,惠子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哪有閒工夫去見她,有病啊。老孫灰溜溜地走了,剛走到門外,又聽到裡面在喊他:「回來。」
怎麼了?還沒有罵夠?老孫想。
不是的。原來,陸所長臨時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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