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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個義正辭嚴,可這些話語裡有多少是為了妖族好,有多少是為了他們的私心,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步仇走上前,對著上首的裴蘇蘇拱了拱手,「王,容祁的命可以留下,只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繼續修煉了。」
「你這是何意?」項安不悅地看向他,「現在陽俟生死未卜,你要我們就這麼輕易放過容祁?」
步仇並沒有理會項安,而是繼續對著裴蘇蘇說道:「王,容祁的力量太過詭異,剛邁入化神期的他,竟能一招將合體期巔峰的陽俟打成重傷。若是繼續留著他的修為,我們誰都不可能放心,更不可能允許他留在妖族。
「我知您捨不得殺他,那我們便各退一步——只要您親手廢了容祁的修為,拿他的元嬰給陽俟療傷,他重傷陽俟這件事,我們就不再追究。」
陽俟的妖丹被魔氣侵襲,已經出現裂紋,容祁的元嬰是最好的藥。
若是不這麼做,陽俟危在旦夕,醒過來的機率很小。
即便他運氣好能夠醒過來,也會因為傷到根基而實力大損,且以後修為再難寸進。
步仇說完,饒含也紅著眼看向裴蘇蘇,一字一頓道:「陽俟天賦平平,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修為,若是他醒來,得知自己以後修為都不能寸進,那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王,我與步仇陽俟,從未用百年前的恩情要挾過您什麼。但這一次,我求您看在陽俟當年也出了力的份上,救救他吧。」
饒含這話一出,裴蘇蘇頓時呼吸一滯,眼睫顫了顫,重新睜開雙眸,眸光晦澀。
她複雜的眼神看向步仇和饒含,又掃向站在堂下滿面憤怒的其他人,一顆心像是被大掌用力攥住,湧上濃濃的掙扎和無奈。
若是昨夜,容祁沒有突然出手傷人,事情怎麼都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可那時候容祁不知為何突然實力大增,出手太過迅速,連她都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沒能及時攔下他。
只是事到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沒用了。
「饒含,百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項安好奇地問道。
饒含和步仇對視一眼,並沒有解釋。
此事事關裴蘇蘇的命脈和弱點,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蘇蘇嘆息一聲,「你們先退下吧,我會好好考慮此事。」
步仇提醒道:「王,在昨天容祁毀了一顆邪魔珠之後,剩下的邪魔珠便開始有了魔氣逸散的徵兆,我們必須在邪魔珠徹底失去作用前,儘快前往魔域。而在出發之前,關於容祁的處置就該做好決定,不然怕是……」
怕是前去魔域的所有人,心裡都有怨氣,對接下來對敵極為不利。
「我知道了,最遲今晚便會給你們答覆。」
得到裴蘇蘇這句話,步仇等人才終於退下。
待眾妖走後,屋裡只剩下裴蘇蘇和弓玉二人。
弓玉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裴蘇蘇,「王,要不然,您還是廢了王夫的修為吧?」
眼下的情形來看,步仇大尊他們願意讓步,只是讓王上廢了容祁的修為,沒要他的命,已經很仁慈了。
裴蘇蘇喉間一澀,呼吸不由得加重幾分,苦笑著道:「廢了他的修為,說得倒是輕巧。」
她自是知道,容祁對這來之不易的實力有多麼看重。
若是真廢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修為,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是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可是,如果您不這麼做,王夫的命怕是保不住。」弓玉嘆聲道。
容祁做錯了事情,若是不懲罰他,不僅會寒了眾妖的心,讓裴蘇蘇在妖族失去威望,更會反倒將容祁推到風口浪尖上,讓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