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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烏黑的瞳仁顫了顫,眼中浮現出沉鬱和厭煩,神情有些難看。
不是因為當眾被點出毫無靈根,也不是因為被眾人謾罵侮辱。
是因為就這麼被宣判了永遠不能修煉,而感到深深的絕望。
他不能按照龍族的方法修煉,又好不容易在兩年前逃出龍族,來到完全陌生,連今夕何夕都分不清楚的人族。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拜入修仙門派,卻仍舊無法修煉。
難道他此生都只能當一個廢人嗎?
想到過去經歷過的種種不公痛楚,容祁雙手緊握成拳,心中充斥著濃濃的恨意和不甘心。
為什麼偏偏是他要遭受這一切?
為什麼他註定只能待在陰暗的泥沼裡過一輩子?
裴蘇蘇聽完長老的話,眼神微變,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凡人也會有微弱的靈根,只是他們的靈根大都有雜質,並不純淨。
但毫無靈根的人可不多見,甚至可以稱得上極為罕見。
當年聞人縉是全系純淨靈根天才,只是修士入魔之後,渾身的經脈會逆行,靈根會徹底碎裂。
如果容祁就是曾經的聞人縉,那麼他沒有半點靈根,也就解釋得通了。
想到此,裴蘇蘇聽著周圍人那些嘲諷的話,只覺刺耳至極,神色瞬間變得冰冷。
曾經的蒼羽劍派掌門首徒聞人縉,是整個修真界公認的,千萬年來的第一天才。
他十五歲結丹,二十五歲便修煉至煉虛境,一手虛渺劍法出神入化,三招內可斬殺同境界修士。
當年,虛渺劍仙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劍仙。
這群外門弟子的天賦不過爾爾,連聞人縉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哪有資格嘲笑他?
只是她不知會留在問仙宗多久,如今身份不便,只能暫且給這些弟子一些小懲。
裴蘇蘇從芥子袋裡拿出朽毒的藥粉,悄悄藉助法術灑在他們身上。
這是精怪族特製的毒藥,中藥之人一旦心生惡念,便會口臭難聞,連修仙者都受不了這個味道。
朽毒並無解藥,清潔術也無用。
嘲笑聲最誇張的那幾個弟子,嘴裡忽然飄出濃烈的腐朽酸臭味,附近的人都被燻得反胃噁心。
周圍的人掩鼻皺眉,滿臉嫌棄,「吳師兄,陳師兄,你們早上吃的什麼東西?怎麼味道如此難聞?」
「我不行了,我得出去噦一下。」
「我什麼都沒吃啊?」陳豪看向吳紀寶,奇怪地說道。
他嘴裡的濃鬱味道直衝過來,吳紀寶差點當場吐出來,「你他媽的早上吃什麼了?」
陳豪同樣被吳紀寶嘴裡的味道噁心得不行,「吳師兄,好像是你嘴裡的味道。」
他們兩個都覺得是對方的味道。
其實在別人眼裡,兩個人的嘴一樣臭,不分上下。
「你們幾天沒有漱口了?早晨莫不是吃了什麼味道重的東西?」
「我們不是剛進門派便學過清潔術嗎?你們趕緊給自己用一個清潔術啊。」
「方才還好意思說容祁,你們兩個身上的味道才真的讓人難以忍受。」
「劉師弟你等等我,我也要出去噦一下。」
吳紀寶雖然是外門弟子中的一霸,但也不是人人都怕他。
尤其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討論他們,仗著人多,難免有人趁機偷偷落井下石,出出往日被他欺壓的怨氣。
就連長老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也忍不住冷著臉甩袖而去,「一個小小的清潔術便可保持乾淨,你們竟如此懶惰,連清潔術都不用,真是丟我們宗門的臉。」
吳紀寶和陳豪等人終於發現,噁心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