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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你說他們啊，當初上船的時候，他們幾個說是幫我們全體船員做禱告，祈求平安的，然後要我帶他們上廣州去，再加上他們給的價格也夠豐厚，就破例帶上了。具體是幹什麼的我也沒問，反正這是大明朝，幾個蠻子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嘿，別說這幾個傢伙還挺安分，整天就呆在船艙裡面，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他們上船的時候帶了一大箱子的書。&rdo;

&ldo;原來是這樣，那……&rdo;

&ldo;船長。&rdo;那邊有人叫了一聲，張佔福走開了，隨著黃昏的來臨，海上的風吹在臉上有了一絲寒冷的感覺，張雷站起身來向船艙走去。

船艙總共分成四個部分，最下面的船體是堆放貨物的，上面的一部分是船長室，隔壁是水手們飲食起居的地方，最後一點點狹小的空間，才是像傳教士這樣無關的人呆的地方。

&ldo;感謝上帝，今天你看起來很好。&rdo;看到張雷進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傳教士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用生硬的漢語說。

&ldo;靠神不如靠己，你還是感謝我張雷命硬吧，凱勒。&rdo;

張雷在和這些傳教士聊著天，甲板上，瞭望手卻發現，在水和天相接的地方，幾個小黑點逐漸出現，迅速朝這邊接近著。他向船長報告了這個訊息，隨著&ldo;咚咚咚&rdo;幾聲踩踏木板的聲音，船長急沖沖地跑了過來，抓過望遠鏡，眯著一隻眼睛往那邊看過去。

&ldo;前面那一艘好像是海盜船，後面的……一艘葡萄牙船，一艘西班牙船。他媽的，怎麼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了。大副，測風向。&rdo;看了一會兒，船長丟下望遠鏡，對在甲板上無所事事的人大聲喊：&ldo;你，你，還有你們，全部給我進船艙裡面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rdo;

船長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裡磨出來一片不知道什麼鳥類的羽毛拋向天空，羽毛從船長身邊飛出幾米遠，就被斜槓帆的渦流裹挾著，向上飛旋起來。在其他風帆產生的氣流中轉了又轉，最終都像雪片一樣靜靜地落在了甲板上。

在一片寂靜中，船長雙手背在身後，隨著船的上升和下落，自動地搖晃著身體。一邊非常密切地觀察著羽毛飛旋的花樣，因為它們直接反映了各種風帆的真實推力，而這些推力是極難用數學來定義的一組變數。

結果出來了，很顯然，&ldo;南寧號&rdo;的速度並不比風速要快上多少。

&ldo;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do;張雷聽見了上面的動靜，有些疑惑。

前面那艘海盜船的速度非常快，距離得近了船長才看清楚它的真面目，船頭有一座美人魚雕像，在雕像的後面，是黑洞洞的炮口，側弦上也安裝了幾門大炮，數十名水手全副武裝站在甲板上，戰鬥力不低。

&ldo;準備戰鬥！&rdo;

張佔福大聲吼道。

&ldo;左滿舵，全速前進。&rdo;

接連下了幾道命令，炮手解開纜繩，將黑洞洞的炮口從側弦伸了出來。海上的夜晚黑得很快，從張雷這個角度向外面張望，根本就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只是水手們手中的彎刀、火繩槍，以及他們臉上那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張雷知道肯定發生了大事，他和班傑明羅伯特三個人悄無聲息地挪到牙檣邊。

俗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在恐怕是本船有意他船無情了，張佔福的本意是轉彎躲過海盜船，卻不料這海盜船似乎就是衝著&ldo;南寧號&rdo;來的，張佔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大聲指揮道：&ldo;點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