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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不徐不疾繼續說道:“荀姑娘說得極是。品香要觀想,是為鼻觀。因為以鼻觀所嗅出的沉香氣質多變,如四季變化,日夜往復,萬物枯榮,週而復始。按氣味故劃分的話,大致分為五類,春、夏、秋、冬和土用。土用香乃是分辨不出四季的品種,春香如繁花盛放,甜美華麗,氣息活潑繽紛;夏香如萬木繁盛,氣息無始無終,香氣衰退後留有苦杏仁的餘味;秋香沉寂淒涼,難以留存;冬香開始似秋香,漸漸華麗似春香,尾調孤寂,如雪風吹過隱匿萬物。”
屏風外“啪啪”兩聲掌聲,志都王忍不住讚道:“本王還是第一次聽到以四季分香氣。郡主這番見解字字珠璣,貼切入理本王佩服”
志都王一開口,當即有人同聲附和。
“諸位謬讚了。”花溪說了一聲,看了眼荀柔,便再不多話。
荀柔咬了咬唇,看著氣定神閒的花溪,寵辱不驚地品著茶,一股怒氣湧了上來,手不自覺地攥了起來。
沐蘭在一旁瞧得清楚,低頭湊到荀柔耳邊低聲道:“這都城裡說誰家姑娘是品香高手,大多都是聽個名兒,沒想到咱們這位靜嫻郡主是有些真本事人長得俊,又有這一手本事,難怪她一來就那麼討皇上、公主和賢王的喜歡,這三兩天就冊封了郡主。姐姐在宮裡這麼久,也沒見陛下給賜封。”
荀柔臉色不善,咬牙看著花溪,斜睨了一眼沐蘭,“志都王對她挺欣賞,再看看爐主,他那誇得大聲?反正怡真不想嫁給虞恆拖延婚期的事人盡皆知,皇家若想悔婚,好歹也會換個郡主嫁過來,你說是吧?”
沐蘭臉色白了白,撇撇嘴,不吭聲了。
坐課品評,花溪再不多話,只是在別人刻意問起時,才隨意說了兩句,所言之意並無多大心意,倒不顯得特別突出。最後結束時,侍女送上了香簿,請各位客人留注。花溪提筆寫了為虞恆的“春香”提了“桃源”二字,另一味,則提了“曦風”,而樂依的香木,花溪斟酌了半晌,才提了“一弦”。
“我記得你往日裡善飛白,怎麼今日用小楷?你這詞提得再玄妙,可是配上這字,形意不合,反倒失了原先的味道。”怡真看了花溪一眼,“你這風頭開始已然出了,何須再避?”
花溪莞爾,小聲解釋說:“凡事逃不開你這雙慧眼。這荀柔就是給我填堵的,我若一味避讓,她後面勢必還要尋由頭找麻煩,與其這樣,還不如開始出風頭,挫挫她的銳氣,一勞永逸。至於後來,這香席本就是給外面那些人辦的,我一介女子,怎比得上志都王和虞恆公子見識廣博。”
“……所以你在坐香時就儘量保持沉默了,而這課香換了筆法,別讓人家誤以為開始那些說辭是提前準備。”怡真輕笑道,“你啊你,這藏著掖著的性子,倒跟你爹相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兩人耳語交談時,香簿已經書寫完畢,送到了虞恆手中。虞恆呈給了志都王和泰王等人先看。
幾位貴人收回香簿,虞恆拿了香簿翻了兩翻,目光掠過眾人所題“香謁”上掠過,只在花溪所書的地方略頓了頓,隨即收回了目光,將簿子交給了侍者收好。
留好了題注,香席也就結束了。
眾人移步後園品茶,花溪見香席已畢,不想在志都王府多逗留,正欲起身與王妃告辭。
此時,荀柔走了過來,笑著說:“今日靜嫻郡主論沉香的那席話,真是精闢,荀柔等受教了。”
沐蘭附和:“是啊,郡主果真名不虛傳。改日我定要和郡主討教一二。郡主莫要推辭。”
“荀姑娘過譽了。”花溪頷首謝過,又笑著對沐蘭道,“至於沐蘭姑娘說的更是不敢當。不過閒暇時的消遣,何來教導一說。沐蘭姑娘若想討教,我看虞恆公子比我更合適。”
沐蘭臉色微變,還想再說,卻被跟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