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1 “他是江凜。”(第2/4 頁)
到屋裡,只留給他一道冷清的背影。
難道林夙和江凜真的……
謝燼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林夙大約是幽鹿峽之變第二年出現在蕭長勖身邊的,那時謝燼接手玄羽軍,正是焦頭爛額之際,與蕭長勖來往不多,自然不會注意到秦王府忽然多出來的一個小小謀士。
待一切塵埃落定,謝燼漸漸對軍中事務得心應手,開始有多餘精力與蕭長勖走動,那時林夙已在蕭長勖身邊安定下來,彷彿自己本來就是秦王府的人一樣。
謝燼那時沒想太多,如今想來,蕭長勖並非草率之人,怎會讓一個認識不久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一見如故麼?說不太通。
但這也只能說明林夙或許與蕭長勖有舊好,不能說明林夙是江凜。
謝燼越想越沒有頭緒,想再問問江懸,一抬頭已不見江懸身影了。
江懸回到房中,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雖然對謝燼說“你不信也沒關係”,但謝燼真的不信,他還是不免低落。
他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於是又起身到窗下,去照看自己的兩盆蘭草。
說起蘭草……昨日忘了向蕭長勖道謝。
改天吧。
“少帥。”譚翀忽然敲門進來。
思緒飄回,江懸站起身,看見譚翀手裡捧著一件東西:“何事?”
譚翀回頭看了看身後,又看看江懸,臉上表情不太自然,道:“將軍託我把這個給你。”
他手裡捧著一個盒子,方方正正,不大不小。江懸心下好奇,走過去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隻陶壎。
“將軍說給你解悶的……還說,讓你不要難過。”
儘管知道對譚翀解釋沒什麼用,江懸還是下意識回答道:“我沒有難過。”
“將軍站在外頭不敢進來,瞧著有些可憐,少帥就別生將軍氣了吧?”
生氣?
江懸不知道譚翀從哪看出自己在和謝燼生氣,一時有些無奈,道:“你瞧他可憐,不如去陪他一起站著?”
“啊?不,還是不了。屬下隨口說說。少帥沒別的事,屬下先告退了。”
“嗯。”江懸點頭,“順便告訴謝將軍,我想自己待一會兒,讓他回去吧。”
“是……”
譚翀默默退下,聽外面的動靜,似乎是將謝燼一起帶走了。
江懸低下頭,看著手中陶壎,看了很久,轉身回到窗前。
從窗戶望出去,確實看不見謝燼了。
江懸垂眸,像發呆,又像凝神思考,無意識地緩緩摩挲著陶壎,過了一會兒,將它拿起來放在自己唇邊。
沉厚悽楚的曲調從江懸的窗戶飄散至整座庭院。
大門外,謝燼抱著長刀倚在牆邊,額前髮絲隨微風拂起,一縷一縷高高飄揚。
謝燼抬起頭,望著遠處天空,幾個月前中秋之夜,他便是在映雪宮外聽到熟悉的壎音,才終於找到江懸在哪的。
江懸會壎,還會琴、簫、胡琴,都是小時候江夫人所教授。他身上既有西北兒郎的自由灑脫,亦有中原世家公子的溫潤清雅,在那片廣袤荒蕪的土地上,他像月亮一樣動人。
——蕭承鄴說的沒錯,謝燼是江述行為江懸配的刀。
江懸外表文弱,實則一身反骨、寧折不彎,倘若身邊沒有謝燼這樣一個凡事以他為先、能為他不顧忠義道德、又毫無畏懼之心的人,就算沒有幽鹿峽之變,江懸日後也早晚會遇到別的挫折磨難。
同樣的,謝燼這種天不怕地不怕、是人是鬼都不放在眼裡的性子,也只有被江懸看著,才不會生出事端。
謝燼靠著牆閉上眼睛,在低緩的陶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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