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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宋沉沉抬眼。
他湊什麼熱鬧。就這麼記仇?
裴雲闕懶懶地用叉子給自己送了顆藍莓,眼皮都沒掀一下:「按照你給我的說法,廖總她這幾年,主要靠色相吃飯,脾氣差,不敬業,看碟下菜,那我們為什麼會吵起來呢?你猜猜。」
蔣廬聽到裴雲闕插話時的喜悅慢慢退潮了。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因為我追她她不理我。」裴雲闕輕笑了笑,放下手裡的刀叉,慢條斯理道:「所以我們來打個賭,蔣總。如果你能拿出證據,證明你說的那些話,我從這裡跳下去。」
他食指在空中虛點了點,指向夜空下的江面。
「證明不了的話,你跳。」
裴雲闕往椅子深處靠了靠,雙手交疊,手指修長白皙,指甲都修剪得圓潤乾淨。
一片寂靜中,他又語氣溫和地補了一句,聲線低了些,透出幾分全然相反的驟然陰沉:「我向來說到做到,蔣總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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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宋在便利店買了六聽啤酒,全喝完了。
便利店的存在就是她這種社畜之光。燈牌照著,整座城市就還沒有睡著。
她也經常在這裡撞見一些同樣疲憊不堪,滿身風雨的同類,大家眼神在拿飯糰時交匯一秒,已經可以生出些惺惺相惜來。
她今天沒去注意任何同類,踢掉高跟鞋,身上披著帶體溫的西裝外套,屈起雙腿縮在椅子裡,一言不發地解決了一罐又一罐,最後她陡然捏扁了易拉罐,響聲清晰,手背也用力到青筋暴起。
「裴雲闕,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廖宋輕聲問道,探身前去推了一把他的肩,歪頭仔細看他:「我以為你……以為你長大了點呢。你在想什麼?我自己能解決的事,你就別什麼都插手管了,好不好?」
裴雲闕任她動作,一直凝視著她,忽然開口:「你喝酒我沒管。」
廖宋低聲嘆了口氣,抱著頭,又是陣沉默。
「你真沒意識到嗎?」
她猛然抬頭,曲手在桌上敲了敲,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裴雲闕,你在重新開始,你沒有那麼多新聞可以上,沒有人給你兜底,創業公司的核心人物出個什麼醜聞,你的合夥人連著你就一起完啦。完啦,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話到最後,廖宋的聲音已經輕得幾乎聽不見了。
裴雲闕:「我沒想那麼多。」
他頓了頓,把她沒喝完的一罐拿過來仰頭喝完。
「有些事我能控制,有些事不能——」
廖宋看著他,他現在已經完全長成了,是成年男人的骨架,寬而修長,關節看起來也很健康的樣子。
她盯著出神,但還是有心思打斷他的話。
「我有男朋友了。」
裴雲闕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聳了聳肩:「所以呢?」
廖宋被他這個反問哽住了。
裴雲闕左手撐著桌子,朝她的方向探身,望進她眼睛:「你就算結婚了當媽了,受得欺負就不算欺負了?」
廖宋剛想到說什麼,懷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剛要拿起來看,裴雲闕手一伸把手機撈過去,直接按到了紅色,電話直接斷了。
他扔還給她:「沈則。」
廖宋:「……你結束通話也要問我一聲吧。」
裴雲闕:「我不。」
「我不想看見他。不行嗎?」
他的語氣甚至帶點惡狠狠的咬牙切齒,跟剛才卻是天差地別,更像是小孩開了個惡劣的玩笑。
廖宋忽然失笑,她扭頭看向凌晨的街道,兩邊的梧桐樹結實又高大,還是老樣子,這條街她走過不少次,怎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