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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著,樓梯口傳來響動。
「二哥!」徐玉樵的聲音從底下傳來,他從樓梯上來,手裡還端了碗魚湯,見著山嵐便遞給她,「白水煮魚湯,特別簡單,蔥、姜、蒜、鹽一點沒放,特別鮮,吃飯還有段時間,先喝點湯補補。」
山嵐垂下眼,瞧了眼白花花的魚湯,默不作聲地接過來,雙手捧著,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鮮香的味道竄入味蕾,沒有腥味,溫溫熱熱的,很好喝。
她舔了舔唇,埋首專心喝起來湯來,咕嘟咕嘟,沒一會兒就喝完了。
徐玉樵原本還擔心她喝不慣,這會兒見她喜歡,忍不住咧開嘴,說:「現殺現做的魚湯,味道不錯吧?」
山嵐抹了抹唇角,問他:「這裡離南渚遠嗎?」
徐玉樵本就好奇山嵐的來路,聽她說話,忍不住問:「你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嗎?從南渚那邊過來的?」
山嵐想起崖邊的那道身影,平靜地應:「嗯,出了點兒意外。從這兒回南渚要多久,你們的船回去嗎?」
正說著話,船上又起了一張網。
海風帶來鹹濕的腥味。
徐玉樵不樂意在這艙裡聞這味道,在自家船上就沒少聞,搭別人船就算了,問山嵐:「我們去外頭說,現在太陽下去了,涼快的很,你順便看看海,這風景在南渚可看不見。對了,我叫徐玉樵,喊我小徐,大樵小樵都行,別見外。」
「二哥,你去嗎?」
盛霈已經收起了刀,他沒應聲,也沒把刀還給山嵐,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先走,他跟在後頭。
上了甲板,視線開闊起來。
桅杆上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鮮艷的紅在海面呈現出澄澈之感。
茫茫的海上,偶爾可見經過的漁船。
最常見的是海鳥,潔白的身軀輕盈地掠過海面,纖瘦的身形和尾巴與家燕形似,一路低空飛行,偶爾點起水波,尖嘴如一支鋒利的箭,瞄準獵物,一頭扎進水裡,精準地叼起一條細細的魚。
可惜,它還沒得及品嘗自己的美食,一側忽然飛快地射出一條巨大的魚,銀白色的身體扁而寬,無斑紋,魚嘴一張,一口將這隻海鳥吞了下去,瞬間下沉,鑽入海底,甩著尾巴揚長而去。
山嵐只隱隱看見,它的背部是藍綠色,在陽光下泛著寶石似的光華。
不遠處,海鳥們散開,遠離水面,避開獵手。
山嵐迎風看了片刻,抬手指向那燕子似的鳥,問:「它們和我們同路嗎?」
徐玉樵黢黑的面龐泛出點笑來,說起海事,他可是如數家珍:「這是燕鷗,瞧著和燕子像不像?它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剛剛捕食它的那條魚是珍鰺,不光吃魚吃蝦,還吃小型鳥類。至於和我們同路,是因為海鳥的作息和人差不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點,它們得回島去了,和我們的船一個方向,所以一路圍著我們。以前,漁民們管海鳥叫領航員,見著它們就知道要到地方了。」
山嵐抿著唇,輕聲應:「原來是這樣,我只知道以前沒有衛星定位系統,你們漁民憑著經驗航海,經常因為天氣、環境、海流這些原因迷失路線。原來,看到海鳥,就近島了。」
徐玉樵詫異地問:「你還知道這些?」
不怪徐玉樵詫異,知道漁民們會因為天氣迷航這很正常,還知道會因為海流迷航的,這個不常見。
他心生好奇,又問:「你知道那會兒我們怎麼測海流嗎?」
山嵐的視線仍落在燕鷗身上:「會用濕爐灰,將灰團丟進水裡,緩慢溶解下沉,就是正常的,如果一下海,很快溶解或是隨著海浪消失不見,說明海流有異常。」
話音落下,一直倚在欄杆邊沒出聲的盛霈抬眸看了山嵐一眼。
他重新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