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頁)
它的草汁能將人變回前世的樣子。”
“……”
沈厭夜心裡複雜得很,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仔細想想,他的母親成為墮仙,似乎並不是什麼出乎意料之事。在前世,周遭人等全部告誡她,她對天道的領悟已經出現了偏差,但是她卻還是執意渡天劫,才會道消身死。他雖然並不明確地知道他的母親在想什麼,但是他卻明白,陸欺霜是一個極為強大,且極為固執的人。
她有些瘋狂。只要是她認定的,那麼她就會去做,無論周圍人如何說。自己曾經十分敬仰她,因為只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夠有實現自己想法的機會——或者說,瘋狂的機會。如今……即使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他只想親自去一趟黃泉幽冥,問一問她為什麼?
然而他終究未曾開口向天帝詢問自己能否去一趟幽冥——他知道天帝不可能許可的。若非特殊原因,仙靈不得私自進入鬼界,這是天規律例所限。他未曾立功,無功不受祿,又怎能讓天帝為自己無緣無故就開個特例呢?
最終,他只是微微傾身。
“謝天帝陛下。”
……………………
回到霜宮後,沈厭夜的心情平靜了一些,卻依舊十分複雜。他靠在霜宮前的冰樹下,微微揚起面容,若不是雙目閉合,定讓人以為他是在望著冰樹上潔白的花朵出神。他的手又情不自禁拿出了藏在衣襟裡的那個紅色晶石額飾。似乎每當他想問題的時候,他便會撫摸著那位劍靈留下的東西,儘管他已經不記得對方了。
而沈如夜走入他的院子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男子黑色的長袍和流泉一樣的長髮被風吹起,冰樹的枝頭輕輕抖動,抖落朵朵潔白的花朵,落在他的發上、肩上。而他手裡的那條額飾紅的像火,強大而豔麗;又像血,不詳而妖異。
聽到不遠處的聲響,沈厭夜轉過頭來,卻沒有把額飾收起來。沈如夜走上前來,伸出手拿掉了一朵落在他髮間的花,又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道:“厭夜,你……還好吧?”
沈厭夜輕輕笑了笑,道:“父親,無需擔心,我很好。我只是在想……母親她,和我的追求到底有什麼區別?”
三百年前,沈厭夜渡劫之時,誓言依舊迴盪在眾仙的耳畔,而沈如夜自然也不曾遺忘,但是沈厭夜的問題卻也讓他無從回答。平心而論,他並不認為沈厭夜的理想和陸欺霜的理想有似乎什麼區別。畢竟沈厭夜如此殷切地想要解放那些劍靈,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陸欺霜的影響——她說,人要尊重彼此。
“你的理想和她的理想沒有區別,厭夜。”沈如夜道,“她遠遠比你極端,她拒絕一切否決她的人、事、理。因此,你比她更加優秀。換而言之,你和她走上不同道路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和她是不同的人。”
沈厭夜思考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更加明顯的笑意,道:“父親所言極是,是我心緒煩亂,反倒是沒有想到……就算擁有一樣的理想,人們依舊會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同樣的,有些人明明擁有背道而馳的理想,卻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見沈厭夜臉上的陰霾散去了些,沈如夜心裡的石頭才稍微放下了——只要沈厭夜想明白了就好了。他於是又笑著拍了拍沈厭夜的肩膀,和他一起靠在冰樹的樹幹上,伸手接了一朵花。那花朵狀如六瓣飄雪,卻散發著清冷的暗香,十分沁人心脾。他拈起花朵,正要仔細嗅一嗅味道,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了沈厭夜手中的額飾。
“厭夜,你把這個拿出來了?”
沈如夜不知道他時刻都將沈蓮的物品帶在身邊,故而以為他是剛剛將之取出的。沈厭夜並未加以解釋,只是低頭,彷彿在注視著安靜地躺在手中,折射著光芒的紅色晶石,道:“這是沈蓮的東西。”
“你就那麼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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