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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迭生小心翼翼走近，深呼吸，拆開絲帶，握住四面的禮物盒向外甩，閉眼——

「積極嗚唧唧無嘰裡呱啦……」

奚迭生：？

什麼雞叫？

再睜開眼，跟箱子裡被五花大綁的導演完美對視。

「這是，」

奚迭生愣了下神，還沒反應過來，

站在身邊的少年「唰」地一下，整個人竄他背後。

「嫂子，」

俞稜往他身上貼，眨眼，「長得有點嚇人。」

被這人親手五花大綁的江導：……

你禮貌嗎？

奚迭生看他被嚇得不輕，把人護在身後，伸手扯掉江導嘴裡的布條，明媚一笑，「江導，」他挑眉，「好久不見。」

「奚迭生，」

大抵來的路上受了不少折騰，前段時間還紅光滿面的江導，現在不只臉色暗淡，連聲音都跟塞了棉花似的，嘶啞發軟，「你他媽用這種手段，卑劣不卑劣！」

奚迭生彎下腰，近距離觀察他眼底的怒火。

心裡感慨，果然演戲狀態很重要。

這麼兇的一句話，從這人嘴裡出來，就跟受欺負的小媳婦似的。

「那不敢當，」他溫聲道：「我自然是不敢跟江導比，收了錢消聲覓跡，還白得一個睡到我的好名聲。」

手停在這人眉心，不輕不重的戳下去，

「江導，你知道嗎。」

江一聲抬起眼，對上青年視線。

上次見奚迭生還是去年的事，

十八線不出名的小明星，原本連名字都不配被他記住，要不是前段時間李總把人塞進來，他壓根想不起來還有個姓奚的。

只記得去年見面的時候，奚迭生低聲下氣給他端茶倒水，男女主也跟他說，這人就是個總被踩在腳底下的炮灰龍套，空有好皮囊，沒半點氣場。

「……」

但現在，

略彎起的桃花眼形狀極美，

從溫和到疏離摻冷的譏諷，不過眨眼瞬間，似乎什麼都變了，但又完全沒變。

「本來打算以後再見到您時，再把這個驚喜送給您。」奚迭生託著腮，眨眼，「沒想到這個時機居然提前了。」

他反問：「你什麼意思？」

傭人匆忙從跑下樓，遞來件信封樣的東西。

奚迭生折磨他好奇心似的，故意慢條斯理的撕，「或許連您自己都忘了，幾年前您的劇組出過一次意外，當時那部劇備受關注，演員受了重傷。您為了不影響自己的未來，和投資方聯手把事情壓得死死的。」

「啊，也不夠死。」他若有深意的改口：「畢竟如果真的把錢給到位了，也不會輪到我有機會把事情查出來抓做把柄，您說是不是？」

江一聲臉色灰白。

「也是巧事，當年跟您聯手的這個投資方，最近就在跟俞家合作，人家現在可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江導，您覺得您自己呢？」

他挑眉，「您覺得您現在有退路嗎？」

江一聲逼視他，「我可以有嗎？」

奚迭生輕飄飄鬆了手，信封落在地上。

前一秒還客客氣氣的語調，在信封落地的瞬間變得生硬，他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你現在不配跟我談條件。」

「但我確實對你沒有惡意，」

奚迭生從旁邊茶几上揀了個葡萄，隨手塞他嘴裡，「只是好心勸你，現在這種局勢，到底站在那一邊、幫哪面說話才是正確選擇。」

「如今確實是法制社會。」

「但即使這樣，你見過的落魄悲慘下場已經也不少了吧？」

嘴裡葡萄明明是甜的，咬一口，卻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