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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立即想去推柴門。
不料那隻黑犬忽然兩眼如電,立起前爪,狂叫起來。
隨從摩拳擦掌說:&ldo;待我把這隻狗收拾了,正好回去煮一鼎鍋狗肉。&rdo;
&ldo;放肆!&rdo;伍子胥大吼。
隨從喏喏,低了頭不敢抬起來。
伍子胥坐在了地上。伯嚭也只好席地而坐,毫無辦法。
一陣捲地風來,黑雲翻墨,白雨跳珠。天邊有悶雷在滾動,有電閃在疾走。雨來得很猛,雨打荷塘錚錚如金石之聲。密雨斜侵籬笆牆,橫掃田疇,田裡冒著白煙。才只一會兒,伍子胥三人無遮無擋,全被澆得透濕,雨水順著頭流入脖子裡,衣裳貼在身上,很不好受。伍子胥向菜田望去,灌園的僕人早已回到房裡去避雨了,回頭看看,帛女正在窗子前邊觀雨,忽地關了窗子,聲音弄得很響。
連那隻黑犬也逃之夭夭了。
伯嚭咕噥了一句:&ldo;自做自受。&rdo;不知是責備自己呢,還是怨恨執拗的伍子胥。
伍子胥坐著紋絲不動。
好在是陣雨。雨飄到了羅浮山的西麓去了。
羅浮山在雨雲之中,飄飄逸逸,若幻若真,若有若無。伍子胥三人經了一陣雨,肚子裡已是肌腸轆轆。
斜陽如血。
陽光從雲縫中揮動著劍,這才是東邊斜陽西邊落雨,說是無晴卻又有晴呢。
田狄從房中出來了:
&ldo;實在怠慢了你們三位,我們夫人說了,先生在長興鎮上沽酒,想是與要離談得融洽,一個時辰回不來,請你們三位到鎮上打聽到要離,即可見到先生。噢對了,先生還留下話說,如若伍子胥伍大人來訪,請伍大人瞧瞧我家房門,把門開啟一條縫兒,先生想和伍大人說的話,就是這個,伍大人一看便知的。&rdo;
門縫兒?伍子胥和伯嚭這回可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面面相覷。
第04章 要離的酒店
午後落雨的時候,孫武信步走進了要離造酒的小作坊,撲面是醉人的酒香和蒸騰的白霧。十幾位大漢赤條條正在發酵的糧食上踏,像踩著雲彩。一個個漢子鋒稜突起的肌腱,閃爍著油光,嘴裡呼嘿地叫嘯。孫武饒有興致地看這力的舞蹈,覺得陶然。一時,竟也挽起褲管,和那些漢子們一起去踏,踏得出了一身的透汗,痛快淋漓。
要離跑過來,叫道:&ldo;哎呀孫先生,你怎麼……快,朝中有人來訪你。&rdo;
&ldo;是伍子胥來了麼?&rdo;
門外的伍子胥應聲而入。
兩人互相見了禮。伍子胥說:&ldo;長卿先生,莫非你能神機妙算麼?真是奇怪得很哪,你如何得知是子胥前來拜會你呢?&rdo;
&ldo;我哪裡會什麼神機妙算?孫武不過一山野村夫而已。誰不知道伍子胥要把天下之士一網打盡,不是你又會是誰呢?誰又會有這番踏破鐵鞋的執拗?再說,伍子胥過昭關,一夜白了頭,你這白頭髮乃是天下聞名,這就更沒錯了。孫武候你多時了。&rdo;
伍子胥哈哈大笑,笑得消盡了一路的疲勞,忙又引見大夫伯嚭。孫武就請二人在旁邊的酒窖裡席地而坐,侃侃而談。要離和他的老婆剎女送了酒來,伍子胥舉著盛滿酒的角,目光從角的邊沿上滑過去,看這孫武:一身布衣帶著汗氣和酒香,青白的一張方臉,五官突出,帶著許多的書卷氣,全然不把叱吒風雲露在外頭。那臉越喝酒是越顯得白,不知酒消化到了何處。高大魁偉的身軀,坐在那裡項背溜直,靜靜地望著他和伯嚭,平和地聽,平和地說,平和之中顯得愈發深不可測,不知胸中藏著怎樣的韜晦。這人又是如此自然,飄逸,混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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