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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堂堂陳員外郎,五品命官,會拿粗布黑棉給自己的兒子裹屍嗎?
眾人齊齊站在一邊,一時具都沉默了。
這時候,「噗嗤」一聲,有人笑了,在這空曠而安靜的山地裡,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順著笑聲看去,就見原本陰沉著臉的陳震,咧嘴笑了,他扶住一邊護衛的肩膀,彎下腰去,怎麼都止不住。
笑聲迴蕩在四周,而四周的人們,茫然的面面相覷,陳大人可別是氣瘋了吧?
刑部左侍郎擔憂的走過去,拍了下陳震的肩膀,憐憫道:「陳大人,而彆氣壞了身子,這事自然有我們幫你做主的。」
陳震緩緩止住笑,站起身來看著他,眼眶泛紅,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不,孫侍郎誤會了,我沒氣,我這是高興的。」
說著,他看向站在對面的平陽伯,緩緩道:「事在人為,果真是事在人為啊!」
平陽伯黑著臉,一言不發。
孫侍郎同情的看著陳震,心下嘆氣,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啊。
任誰白髮人送黑髮人後,又發現自己孩子的墓地被盜,還被換了一具不知從何而來的屍體,都會氣瘋的吧?
陳大人真是太慘了。
或許真是這祖地的風水不太好?
張御史圍著棺材坑繞了幾圈,捋著自己灰白的鬍鬚,若有所思道:「這些個盜賊也是有意思,盜就盜吧,怎麼還順手把屍體也換了呢?這可真是,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他抬頭看著大理寺卿,道:「張大人擁有多年破案經驗,對此應該很有見解?不如來幫大家分析一下?」
張大人板著臉道:「張御史都說了是盜賊了,盜賊盜墓,無非就是為了錢財罷了,除了金銀玉器,會看中陳公子的裹屍布也是正常的。」
這些有錢人家用來裹屍的布,有些貧民百姓一輩子都穿不起,盜賊會將裹屍布偷走,再正常不過了。
拿去黑市上賣,還能賣不少錢呢。
張大人頓了下,看了身邊的仵作一眼,又道:「只要屍體還在,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事不宜遲,開始驗屍吧。」
刑部左侍郎有些遲疑,而張御史就很直接了:「張大人,老夫懷疑,這屍體被人換過,這裡面的屍骨或許已經不是陳公子了。」
張大人板著臉:「你懷疑沒用,張御史,咱們要靠證據說話,就憑你那張嘴,是斷不了案的,」
他轉頭看刑部左侍郎:「不如讓仵作先行?」
孫侍郎點頭,轉頭對張御史及陳震道:「張御史,陳大人,不如讓仵作們先去驗一下再作定論。」
陳震點點頭,看了身邊的仵作一眼,道:「驗吧。」
三個仵作便小心翼翼的下到坑裡,圍在棺材周圍,用手帕捂住口鼻。
屍體已經分解成一架白骨,黑髮糾纏在那髒汙的破布上,一個仵作拿著一根棍子,將裹屍布挑開,隨後,兩隻三指粗壯的老鼠從底下猛的竄出來。
將那三個仵作嚇了一跳。
他們三人在檢視了一番之後,對視了一眼,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對方兩個的態度,所以一時三人竟沒人先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後,跟著張御史的那位仵作率先開口道:「各位大人,這具屍體,或許並不是陳公子。」
他其實已經有些確定了,但用了「或許」二字,是不知道另外兩位仵作還有沒有其他的觀點。
另外兩位仵作沒有出聲,顯然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實在是太明顯了,想要作假都不行。
陳震聽後,並沒有多激動,反而是一臉意料之中的模樣,看著那位仵作。
大理寺卿張大人臉色很難看,心裡把拿了錢卻不好好辦事的人罵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