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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姐兒今日穿了女裝,都是繡坊新制的衣衫淺綠的衣裙穿在身上襯得眉宇間的英氣有股生機勃勃的感覺。
蕙姐兒穿了身鵝黃色拖地長裙,外面罩一件白兔毛纏枝繡花掐腰小襖,一頭青絲挽起梳了個俏皮的雙螺髻,斜斜的插了一支瑪瑙攢花簪,臉上雖稚氣未脫,但又有股成熟的風韻這種矛盾的氣質讓小小的人兒看上去奇異的吸引人的目光。
恩哥兒本來就生的唇紅齒白,這一年又是好湯好水的將養著,如今看上去更是宛如仙童一般,,穿了一身福字團花靛藍錦袍,墨色蝠紋帶毛皮襖,目如點漆很是機靈。
小寶兒還是一團稚氣,這會趴在大姐腿上嬌聲嬌氣的撒著嬌,穿了一身淺藍色繡百碟穿花裙,月白色繡花兔毛小襖,巴掌大的圓臉陷在一圈嫩白的毛毛裡,看上去真真是個嬌寶寶,讓人的心都化了。
釉姐兒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只是這甜湯的味道太濃還是此時氣氛太好,只覺得一顆心都是軟軟的,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連同這幾日因四郎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靜靜的享受著這會的滿室溫馨。
等到了午夜一家子都聚到繡坊前的空地上,李軍護著幾個孩子燃起了煙花炮竹,十幾個妙齡的姑娘這會也不分主僕,站在院子口,望著滿天的火焰不時發出一番驚歎。
剛一出門紫蘿就機靈的取了披風給幾位小姐裹上,所以這會雖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花,釉姐兒也並不覺得冷,牽著想和男孩子一起去湊熱鬧的小寶兒立在雪地裡。
四郎遠遠的看去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漫天的煙花將半方世界染得通亮,雪地上是熱鬧的人群,少女著一席月白繡銀紋兔毛滾邊的披風葳蕤曳地,微微揚這頭,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靜靜的仰望的天空,雲鬢高寰,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武,整個人在月光和雪色裡竟似發出光華一般,讓人移不開眼,彷彿天地間萬物都失了顏色,聽不見喧鬧,看不進人群,眼眸中只剩下她一人。
圓滾滾的小寶兒受不住熱鬧的吸引,在大姐望著天發呆時掙脫了小手,歡呼著朝前跑去,這時入了畫的釉姐兒才醒過神來,急急的朝前喚了一聲。
四郎見此也忙移開了眼睛,一把上前捉了小寶兒,抱在懷中,掂了掂,小寶兒認出四郎,抱著脖子一個勁的嬌笑。
釉姐兒望著那個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身影,心不由的砰砰直跳,紅著臉立在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他依舊高大,看上去成熟了許多,勾著嘴角還是那副壞壞的模樣,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自己,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那火熱的眼神包含太多的感情,灼的人心口疼。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萬千的話都哽在了嗓子裡,頗有點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感覺。
“大姐你和帥哥哥在做遊戲嗎,小寶兒也要玩。”四郎看著懷裡這煞風景的小人,嘟著粉粉的嘴巴抱怨的樣子,很是後悔自己剛才幹嘛要把她抱起來,所有的氣氛都被你弄光了你知不知道啊,內心化作咆哮帝的四郎,這會子很是尷尬,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抱著這小魔星,四郎欲哭無淚。
釉姐兒被小寶兒一打岔反而回過神來,見四郎那微紅的耳朵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是珊姐兒她們看不過眼,忙上前抱了小寶兒過來,一群人很是自覺地給兩個小情侶騰了地方,四郎忙朝珊姐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珊姐兒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個你懂得,好處不要少的眼神,就回了院子裡。
兩人雖是一年未見,但每月都是要通訊的,彼此發生的事情都是事無鉅細的寫在信裡的,所以這會見面並沒有感到生疏,自然的就像不曾離開一般。
可如今兩人訂了親,在就不好像當初那般毫無顧忌的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