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第1/2 頁)
他是很有名氣的樂器大師,會很多種樂器,口琴只是其中一種。
當時聞喜之立在琴房門口,口琴吹奏正好到了那一句歌詞:&ldo;冬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rdo;
一瞬間記起,陳綏那年生日的夜晚,送她回家的計程車上,司機先生也放了這首歌。
在她決心忘記他的時候,好像滿世界都充斥著關於他的回憶。
教授吹奏完口琴,抬眼看見她,竟一眼認出來:&ldo;考上南大了嗎?哪個學院的?男朋友呢?&rdo;
聞喜之笑了笑:&ldo;沒呢教授,我已經從京大海洋科學系畢業了,沒有男朋友。&rdo;
&ldo;噢……&rdo;老教授充滿智慧的雙眼將她打量幾秒,笑起來,&ldo;有沒有喜歡的樂器,進來試試?&rdo;
她說好,挑了把小提琴,老教授坐到鋼琴面前,提議合奏一首《月半小夜曲》。
那天的合奏從琴房的窗戶飄出去,迴蕩在半個校園裡,漸漸引了人來圍觀。
聞喜之在如泣如訴的小提琴聲中,滿腦子都是想要忘掉卻忘不掉的回憶。
那些回憶,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
《與陳綏有關》
&ldo;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rdo;
&ldo;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他佔有。&rdo;
字字句句,猶如泣血,落在她心頭,紛紛化作&ldo;陳綏&rdo;兩個字。
如今兩人行,故地重遊。
口琴聲不再,暴雨未至,不見當年雨中瀑布,只餘夜裡橋面兩邊圍欄彩色燈帶閃爍。
行至橋面中間,兩邊江岸夜景都是一樣繁華璀璨,比七年前更美。
聞喜之轉頭看陳綏,心境平和,開口時語氣稱得上很溫柔:&ldo;陳綏,你知道嗎,後來我又碰見當年吹口琴的那個大叔,他現在在南華大學音樂學院被續聘客座教授。&rdo;
陳綏微挑眉,似乎並不算很意外:&ldo;他確實是大師,無論是實力還是脾性。&rdo;
&ldo;嗯。&rdo;聞喜之笑笑,&ldo;所以你看,當時的一切只有當時才會存在,大家都會朝前走。有個詞叫過時不候,沒有誰會一直停在原地等著。&rdo;
聽見這話,陳綏沉默片刻,眸色深深。
過後,他開口:&ldo;可是‐‐&rdo;
&ldo;萬川歸海,是同一個終點。&rdo;
這夜晚風太溫柔,聞喜之不想再跟他爭論些什麼。
避開這個話題,她說:&ldo;今夜我想一個人走,你可以別跟上來嗎?&rdo;
似乎並不需要他回答,說完這話,聞喜之轉身朝橋的那頭離開。
陳綏看著她的背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繾綣,有一瞬間的飄忽。
江邊的夜風陣陣,吹得她一頭柔順的湖水藍長發飄來盪去,染上霓虹燈光的色彩。
這背影他似乎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千百次的夢裡,他希望她轉過頭來,卻只能看著那背影越來越遠。
就像現在。
好半晌,他開了口,聲音像被吹散在風裡‐‐
&ldo;行。&rdo;
陳綏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即便每日出入公司,他也幾乎不穿正裝。
聞喜之的日常事務裡有一項是替他準備各種重要活動的服裝,比如會議、展覽、出差見重要客戶談合作等,這些大多都需要穿著正式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