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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不知道，這份愛裡，有沒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懂事聽話才產生的愛意。

如果自己也學壞，他們的愛是不是就會少一點。

陳綏安安靜靜地聽她講完，中途沒有插話。

聽完後，沉默好一陣。

他並非全然不知情。

只是沒想到，於她而言，已經到了如此難受的地步。

&ldo;笨蛋，不會跟他們講嗎?&rdo;陳綏掌心貼著她頭頂，大拇指指腹輕輕地揉她額頭，&ldo;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rdo;

&ldo;我怕他們沒有那麼愛我，可是我又知道，他們是愛我的，只是我也不確定……&rdo;

聞喜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語無倫次。

&ldo;我就總是感覺，他們的愛只有那麼多，愛了聞珩好像就不夠愛我了。&rdo;

&ldo;可是聞珩他好優秀，他一直都比我優秀，我每次考試都考不過他，他也不止學習優秀，他好像什麼都很厲害。&rdo;

&ldo;他愛玩，又叛逆，但是總能邊玩邊成為第一，不止家裡人，所有人都誇他。&rdo;

&ldo;我一直很努力，但是我超不過他，別人誇我也總是說不愧是聞珩的雙胞胎姐姐，這麼優秀。&rdo;

&ldo;就好像我優秀不是因為自己的努力，不是因為自己本來就優秀，而僅僅是因為跟聞珩是姐弟，所以才能那麼優秀。&rdo;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被作比較，卻總也比不過。聞珩他應該是我的陰影的，但他卻是光，他對我很好很好。&rdo;

&ldo;小時候我喜歡吃路邊攤上的東西，但家裡人都不讓吃，我很聽話，他們不讓吃，我就不買，但我心裡還是很想吃的。&rdo;

&ldo;聞珩他知道我想吃，偷偷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很多，帶著我偷偷藏起來吃。當天晚上我因為吃路邊攤肚子疼，被送去醫院，醫生說我是因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才那樣。&rdo;

&ldo;醫生和爸媽一直問我到底吃了什麼，我不敢說，是聞珩主動說他帶我吃了路邊攤，他說是他想吃，怕捱打就強迫我也吃，以為兩個人吃就不會捱打。&rdo;

&ldo;可是明明不是那樣的，他根本就不愛吃路邊攤上的東西，他是為了我才去買，怕我一個人捱打才跟我一起吃的。&rdo;

&ldo;他怕我捱打，不讓我說真話，自己一個人被爸媽打了一頓，怕我難過，都沒敢哭……&rdo;

說到這裡，聞喜之又哭了出來。

喉嚨像被堵住一樣難受，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繼續。

&ldo;還有好多好多，聞珩他一直都很善良很坦蕩，很勇敢，他是沒有黑暗面的光，站在他面前，我總是自慚形穢。&rdo;

&ldo;即便被所有人跟他作比較，即便永遠似乎都沒辦法超過他，但我還是，很愛他。&rdo;

&ldo;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像……我……我就是想……&rdo;

說不下去，眼淚不停地掉。

聞喜之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這麼複雜的感情，也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總是一定要這樣把兩個人作比較。

陳綏把她摟進懷裡，一邊輕輕拍她後背一邊摸她後腦勺，安撫她，幫她順氣。

聞喜之閉著眼，趴在他懷裡，好像終於找到依靠，說出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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