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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神情,似乎比前幾日要輕鬆了許多。
那雙犀利狹長的眸子半眯,如刀般的眼神從三姨娘的臉上掃過去,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三姨娘被瞪的一頭霧水,轉而想到明個兒自己便能大翻身,嘴巴上也沒了個把門的,“哎呀,姐姐,既然傷了腿就好好待在蓉苑休養呀。萬一又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別的地方,明個兒侯爺回來可是要憂心的呀!”
一提起侯爺,煙姨娘眸光便閃了閃,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光裡閃爍著詭異,讓人瞧著十分不舒服,“我人老珠黃,甭說是傷了腿,就算是像雲苓那般傷了臉,侯爺也不會心疼半分。倒是妹妹你,年輕貌美,可要好好愛惜自己那張小臉,哪日不要一不小心毀了,那就什麼也沒有了。”
煙姨娘聲音陰沉,再加上這些日子約莫著茶飯不思,臉上十分憔悴。那陰寒的眸光和消瘦的臉,襯得她愈發詭異。
三姨娘素來就是怕她的,如今被她這麼一說,竟是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好似生怕煙姨娘會毀了自己的容貌一般。不過方才她那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漂亮臉蛋沒了,怎麼就什麼也沒了?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三姨娘杏眼登時瞪的溜圓,瞳孔一縮,心臟驟停一瞬。她臉色陡然慘白,連話也顧不得說便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奔了去。
不一會兒的時間,瑰園那邊就傳來了三姨娘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慘叫聲。
方才瞧見三姨娘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會兒想到瑰園可能發生的場景,煙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裡閃著嗜血和得逞。
從一開始旁觀到現在的沈從容,終於在這個時候動了動眸子。她伸手捻起側桌上一盞白玉瓷茶杯,淌了淌浮在水面的茶葉,朱唇輕啟,“煙姨娘果然好手段,一句話便將三姨娘唬了個屁滾尿流。”
一席話讓煙姨娘扭過頭來,裝傻充愣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委屈,如今已然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松了松,煙姨娘淡淡的笑了,“哪裡,奴婢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跟大小姐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沈從容微微挑眉,從善如流的起了身子,“嗯,姨娘果然是個聰慧的。我本來還擔心呢,不過既然你這般有自知之明,倒是我想多了。”
說罷這話,沈從容也不去看煙姨娘已然是氣的漲紅的臉龐,邁開步子便走到了門口。臨到要跨過門檻的時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扭頭看向煙姨娘,“哦對了,明個兒不是靖遠侯府裡面要交賬的日子嗎,姨娘將那十幾個掌櫃的一併叫過來吧。”
說罷這些,她才悠悠轉身,翩然離去了。
這個賤人是打算在侯爺面前跟自己算賬嗎?煙姨娘一雙眼珠子差點就要瞪出去了,眸子裡映著沈從容的芊芊身影,恨不得能夠將她撕成碎片。
想起沈雲苓還因為那一撞昏迷著,容顏也恐將不保;想起自己摔傷的腿,胸口的憤怒猶如滔天巨浪一般鋪天蓋地而來。掌心燃起綠色的火焰,煙姨娘怒吼一聲,“轟”一掌便將方才沈從容坐著的桌椅劈了個稀巴爛。一旁看著的丫鬟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差點尖叫出聲。
“沈從容,你這個賤人養的賤貨,明天我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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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靖遠侯府便張燈結綵起來,不過張羅這些的卻是二姨娘,平素總該搶著幹這事的三姨娘卻是不見了蹤影。
聽瑰園的丫鬟們說,三姨娘昨個兒一晚上沒睡,領著靖遠侯府的丫鬟小廝打著燈籠將整個偌大的侯府翻了一遍,卻也沒有瞧見四少爺的影子。如今她累倒在瑰園,哭的嗓子都啞了。
二姨娘接手了迎接侯爺歸來的瑣事,又怕三姨娘衝撞了侯爺,便派人在瑰園門口守著,不讓放人進出,一切只等侯爺回來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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