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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據我所知,楊明陽盤下這家柏林夜後,來的次數不到十次。
我不清楚跟我沒見過兩次面的老闆為什麼要專門蹲我下班,還要跟我聊聊。
我問:是因為許衷嗎?
楊明陽不耐煩地揮手:「看不懂手語,直接打字。」
我就在備忘錄上重複了這個問題。
「算吧,」楊明陽一揚手,把抽了一半的香菸扔進了垃圾桶,他靠著牆,打量著提著垃圾袋的我,「昨天許衷給我打電話要我來柏林夜的時候,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把林小陌開除之後才知道是柏林夜裡的兩個員工在爭風吃醋,一個是他,一個是你。」
我解釋道:我沒有爭風吃醋。
「哦,不重要。」楊明陽揮揮手,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我就想問問,你覺得許衷看上了你的哪個方面,居然能讓他把我從美人窩裡叫出來。」
我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許衷只不過是拿林小陌當成籌碼,來抵消我給他點的那幾杯蜜語林而已,怎麼就牽扯到看上我了?
「我問了許衷,他沒理我,就過來問問你。」
我不想讓事情變得太麻煩,於是回道:我不知道。
楊明陽吹了聲口哨,沒顯得多失望:「也對,跟啞巴說話就是麻煩。」
什麼叫「也對」?
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慌張,許衷也會覺得跟啞巴說話太麻煩了嗎?
「不過我提醒你,」楊明陽掏出香菸,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另一隻手一晃,打火機上的火就點燃了菸頭,他抽了一口,很享受地吐出了煙圈,「別抱著什麼無謂的心思。」
我答道:我知道。
無論是江肅洲還是楊明陽,其實他們都沒必要那麼擔心我會向許衷奢求什麼東西。
我想要的,許衷不會給;許衷給我的同情和幫助,我並沒有那麼需要,只是不可能拒絕他而已。
我有自知之明。
楊明陽就聳了聳肩:「我沒什麼要問的,你回家吧。這幾天只有你一個人上班是吧?我會讓財務給你加提成的。」
我把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裡,轉身想走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楊明陽還在抽菸。
我問道:許衷抽菸嗎?
楊明陽意味不明地盯著這行字:「不抽菸,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會喝酒。」
我在心裡鬆了口氣。
抽菸對身體不好,喝酒也是,還好許衷沒對這兩樣東西上癮。
楊明陽垂著眼看了一眼手指間夾著的煙:「我算是知道你是怎麼成為許衷唯一一個明確表達過感興趣的物件了。」
我好奇起來。
楊明陽的神色晦暗不清,在路燈下凝視著他夾著煙的手指:「他第一次看到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人,有點興趣也是理所應當。」
我心裡有點雀躍,抿著嘴想笑,楊明陽沒再理會我,自顧自地走了。
有了楊明陽的這一句話,側腰的疼痛、身體的疲憊、精神的壓力,好像都算不上什麼了。
回到家後,我敲了一個雞蛋準備煮麵,鍋裡的水還沒有燒開,我忍了半天,都沒忍住點開許衷微信主頁的慾望。
他發了一條朋友圈,圖片上,跪在地上的漂亮少年下巴被一隻手抬起,修長的脖頸上套著黑色項圈,對比分明。他的臉色潮紅,眼睛裡閃著淚光,露出的一小截舌尖擋不住從嘴角滑下的涎水,大了一碼的白襯衫遮住了大腿上的旖旎,沒擋住鎖骨上的紅痕。
配文是「繾綣」。
第14章 「事發突然」
鍋裡的水咕嚕嚕地冒了泡,我盯著那張圖片發呆,跪在地上的少年盯著鏡頭,即使已經沉溺於慾望之中,也沒遮掩住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