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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奏疏,是李綱以墨和血而寫成,可說是李綱自此之後人生軌跡的一個象徵……人都僅有一命,大家都愛惜生命,但是假如活得太憋屈,這命,不要它了也罷!
他在奏疏上跟皇上談論交權、讓位的問題,心知是有極大風險的。他寫道,臣之愚計,恐陛下不能採用,臣今日說出,倘若不合聖意,臣必死於刀斧。但我假如不說,來日戰敗,臣必死於亂兵。
他慷慨直言:“與其死於亂,不如死於國”。
這就是李綱這個真儒生的價值觀……烈士不僅是指那些死於戰場的人,也包括那些因為提意見而被砍了頭的忠貞之士!
一封奏疏,字字赤心。
……不願做螻蟻貪生的好漢,看來世世代代都有!
宣和七年臘月二十三的一大早,在凜冽寒風中,李綱懷揣著這份滾燙的奏疏,來到文字外庫,等候召見。
但是,他眼巴巴地等到紅日落山,也沒等到徽宗派人來宣他進去。
可惜這一腔熱血,灑向了一個虛空!
徽宗為何沒見他?原來頭一天徽宗被吳敏說動,今天正想著怎樣才能順利地禪位。
徽宗要花的心思太多了,比如,事不宜遲,明日一定要退位,那麼退位的公開理由是什麼,如何向天下做個交代?退位以後的稱呼又該是什麼,是否按舊例叫做“太上皇”?以太上皇身份退下來之後,是繼續住在宮禁之中,還是遷出去住?
整整這一天,徽宗都在與李邦彥等宰執大臣議論這些,根本沒工夫召見李綱。
這天徽宗定下來的大事有:次日就退位;退位理由不能是稱病;他本人遷移到龍德宮;正式稱號就叫“道君”。
他還特別交代,退位詔書中一定要寫上:“朕不能內修政事,外禳狄夷,所以傳位給太子。傳位是上承天意,下為百姓。”
對退位的首倡者吳敏也有特別的嘉獎,任命他為門下侍郎,專門輔佐新君趙桓。
幾件大事敲定後,又是例行的宰執上奏言事。正在奏報間,徽宗忽然傷感,對蔡攸說:“我平日性剛,不意金人竟猖獗如此!”說罷頭一暈,又一次栽倒在御床之下。 。 想看書來
國難當頭時的奮勇登場(9)
堂上的群臣一片慌亂,連忙吩咐內侍將徽宗扶到宣和殿東閣,七手八腳灌了湯藥。過了好久,徽宗才甦醒過來。他不想說話,向左右索了紙筆來,以左手執筆,寫下一行字:“我已無半邊也,如何料理大事?”
眾宰執看了,皆默默無語。徽宗又示意其他大臣說話,眾人也是一片啞然。徽宗嘆息一聲,又寫了一行字:“東宮(太子)即可即位,我以教主道君身份,退居龍德宮。”
寫罷,他忽然來了精神,擲下筆,大聲喊道:“吳敏為朕所親拔,必不負朕,可傳他前來起草退位詔書!”隨後,又召太子趙桓和掌管禁軍的“三衙”官員前來,要在倉促中完成傳位的實質程式。
徽宗雖然昏庸,但玩起宮廷政治來,卻是一把好手。他的突然發病,也許是真的,也許是作戲,很難判斷。既然他鐵了心要卸下軍國重擔,就不能不想到:跟隨他的一批宰執大臣因為利益關係,必然反對禪位,如果和他們在禮法上糾纏下去,這事恐怕就要沒結果。
為了能順利脫逃,就只有製造戲劇性效果……老子病成這個樣兒,你們還忍心讓我再幹麼?
徽宗在朝堂上這樣一鬧,召見李綱的事,自然也就泡湯了。
第二天,太子趙桓在福寧殿正式即位,成為北宋王朝的末代皇帝,史稱宋欽宗。
欽宗的即位過程,也是一波三折,頗具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