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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第一個醒來的是老太婆,然後是笑夫子,然後………所有的人都醒了,少不了有人大聲咒罵,罵得最兇的是攝魂神君尚君山,和另一個雄壯如熊的中年人。
第一個填飽肚子的人是姚文仲,他替師父留下兩個大饅頭充飢。
“咱們在陰溝裡翻了船。”笑夫子吃掉饅頭,拍拍肚子苦笑:“果然不幸而料中,這條路上真有禍事,咱們落在人家的掌心中,只好認命啦!”
攝魂神君卻不是甘於認命的人,抱著傷腿跳來跳去找出路。
“那些天殺的賊種,甩迷藥暗算老夫?”攝魂神君對著窖門破口大罵:“是不是伏龍太歲的卑鄙手段?給我滾下來說個明白,你算什麼玩意?”
“伏龍太歲已經連夜往太和走了,不是他。”老太婆陰森森地說:“老身落店之前,親眼見他帶了兩名同伴走的,其中有百步飛虹金定山。尚君山,咱們落在一些實力雄厚的陰謀分子手中了,栽得好慘。”
“你……哦!原來是活閻婆閻夫人。”攝魂神君終於看清老太婆是誰:“你地獄谷的人行走江湖,鬼王判官成群結隊江湖好漢聞風遠避,怎麼你竟然落了單,真是栽慘了。”
“老身於開封來,到鳳陽探望老朋友,怎料到在這不起眼的小市集中,有人在客店中玩弄陰謀詭計?”
“我江湖浪子朱英,自問平生甚少得罪人。”一位三十餘歲頗為俊偉的大漢亮聲說:“自信還沒有過不去的仇家,不知他們把在下弄來有何用意?”
上面傳來了腳步聲,接著窖門拉開了,出現幾個人影,也看到兵刃的閃光。
“聽著。”上面有人大叫:“不許胡亂走動,更不要妄想衝上逞匹夫之勇。點到名的人乖乖地上來。”
就有人不信邪,那位站在江湖浪子身側的中年大漢突然飛躍而起,手中暗藏的盛鹹菜海碗,化為百十塊鋒利的碎瓷片,先一剎那象暴雨般打出開路。轟隆大震聲中,窖門蓋上了,瓷片—一嵌入門中,卻無法射透三寸厚的堅木板。大漢頹然收手向下飄落,勞而無功。
門下的小格子飄落一陣淡霧,距地還有五六尺,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迷藥灑下了。”笑夫子急叫。
起初,有一半的人不相信,當第一個人倒下時,再相信已來不及啦!
不管信與不信,反正誰也無法抗拒,片刻,所有的人全倒了。
當姚文被一盆冷水潑醒時,方發覺雙手被牛筋索反綁得結結實實,人躺在堂下的水漬中。
這是一座倒也寬闊的庭堂,有不少古老的傢俱陳設。堂上高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留了大八字鬍,虎目炯炯極具威嚴,女的徐娘半老,隆胸細腰美豔絕俗,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媚目,簡直是可以勾魂的媚力十足桃花眼。
所有的難友,皆被捆得結結實實,包括他的師父笑夫子在內,有一半的人依然昏迷不醒。
兩側,排列著十六名佩了刀劍,握了刑具的大漢,一個個像凶神惡煞,虎視眈眈,六支火把照得廳堂明亮如晝。
“你叫姚文仲?”男的問,聲如洪鐘。
“是的。”他掙扎著站起答。光棍不吃眼前虧,經驗告訴他,這時不是逞強的時候。
“你練了幾年武功?”
“六年!”
“你師父姓甚名誰?”
“姓羅,綽號叫摘星手。”他將早已編就的家世師承,坦然地說出。
“胡說!你不希望皮肉受苦吧?”
“在下沒有胡說的必要。”他大聲答。
“你與笑夫子沈老怪走在一起,他不是你的師父?”
“在下從南京到廬州途中,才認識沈老伯的。在此之前,在下跟隨鬧海蛟塗豪手下的一群好漢,自杭州私運一批幹海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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