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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聞言,先是有些警覺地看了眼平車上的傷者,然後支吾地說:「他們……嗯,他們情況還可以……在我們當地治療……」
明擺著不是實話,師兄弟三人對視一眼,溫見琛率先開口:「咱們聽聽劉主任怎麼說吧。」
說完他轉身就出了診室,談星橋和嚴星河跟著出來,患者家屬也說要了解情況,也出了診室。
等出了診室,談星橋他們三個停下了腳步,剛回過身,就見中年男子撲通一下,跪在了他們面前。
幾人頓時一懵,這是怎麼回事?
談星橋回神快些,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對方胳膊,「哎呀大哥你怎麼……有事咱好好說,別跪別跪,你快起來……」
可不管他們怎麼勸,對方就是不肯起來,這時候請的婦產科的劉主任過來了,幾個人只好讓他這麼跪著把話說下去:
「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大人和小孩,因為……」
「我實話跟你們說,她男人和兒子……當時就沒了,人家來現場的警察說了,開太快了,撞上樹的力量太大……腦殼都扁了……」
「她命大,坐在最後面,被彈出去,這才沒當場就……我們不敢告訴她。」
他的聲音壓低下來,似乎是怕一牆之隔的診室裡的患者聽見。
談星橋他們幾個聽了只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還說什麼才對。
但儘管如此,在會診明確傷情之後,接下來的醫療過程都是程式化的。
送進了手術室,顱腦外傷沒有大礙,談星橋不需要上級二線在場,也能獨立完成清創縫合,股骨的開放性骨折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但也不用急診手術,患者的生命體徵尚且平穩,在產科的主持下轉進了監護室。
接下來就沒談星橋什麼事了,他回到住院部十七樓的神經外科時,是午夜十二點整。
辦公室裡沒人,透過玻璃窗,他看到遠處零星的燈光,黑夜沉沉,忽然傳來一陣細細的水聲,接著有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這是他當住院總的第三個月,這三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看到同一片夜空。
當他從醫學生變成醫生,就踏上了一條不得不走的職稱晉升之路,從住院醫師到主治醫師,中間必須經歷為期一年的住院總醫師任期。
在這一年裡,他必須每週日晚上到醫院接班,然後一直到週六早上交班回家,中間的五天六夜上的全是24小時班,醫院就是他的整個世界,這時候,他有個很好聽的title,談總。
等一年住院總任期結束,考核及格,他才有資格升級為主治醫師,還是要在科室有編制名額的情況下。
「誒?老談,你回來了?」
門口響起說話聲,談星橋收回思緒看過去,見到一個頭髮亂蓬蓬的彪形大漢敞著白大褂踩著洞洞鞋走了進來,是今天的值班二線華鋒。
他點點頭,問道:「鋒哥你這是剛從手術室回來?」
華鋒一邊拉開抽屜找咖啡包,一邊應道:「可不麼,車禍的,腦瓜都開瓢了,看著老可怕了。」
談星橋聞言嘖了聲,「我剛才去急診看的那個,也是車禍的,怎麼今天車禍的這麼多?」
「這誰知道。」華鋒嗐了聲,問他,「要不要喝咖啡?」
「來一包。」談星橋說著就伸手,華鋒把一包速溶咖啡遞他手上。
熱水撞入水杯,咖啡的香氣隨著熱氣蒸騰起來,只是他們都沒來得及喝上哪怕一口,值班護士又在召喚了。
「華主任——談總——急診電話,有連環車禍的患者——」
談星橋一噎,忍不住打了個嗝,好傢夥,今晚真的是跟車禍過不去了是嗎?!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