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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然’的嗎?”時鳴正自猶豫該不該說,勿念已有些沉不住氣,起身來在他面前道:“那,‘守真’了?”如此詭異之事,驚得時鳴瞪大雙眼脫口叫道:“你怎知還有‘守真’?”不曾想,勿念聽了此話比他還激動。死命抓緊了時鳴的手臂,神情亦悲亦喜,口唇哆嗦著不能言語。時鳴見他站也站不穩,忙扶他坐下。勿念哪裡能安坐,起身抓著時鳴一疊聲兒問道:“貧道所料不差,四公子……四公子可是‘守真’?‘泊然’卻是哪個?”時鳴不及答話,恍惚聽得裡間有動靜。勿念似乎也有察覺,二人急急趕了進去。
昨日一到住處,勿念便趕著開了副安胎寧神的湯藥。城門落鎖之前,家人將藥帶上了山。連日的勞累擔心牽掛焦慮,與輕浪小心周旋,讓芳華心力交瘁。那藥雖有安神之效,卻未能叫他放下所有心事安心入眠,然而身體的疲憊他卻無法左右。不知是誰在他耳邊輕聲呼喚,提醒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明白。他努力睜開雙眸,尚未看清圍在身邊的人,又昏沉沉睡去,可他的心並未跟著身體入眠。當勿念與時鳴的談話,斷斷續續傳入耳中。那顆本就不踏實的心,催促著身體霍然驚醒。
二人進來看時,芳華正吃力的斜倚在床頭。時鳴搶上兩步將他扶住道:“公子此刻只宜靜養,若有事只管吩咐小人去做。”芳華像是沒聽見,不錯眼珠兒的望著勿念道:“道長也知‘守真’與‘泊然’?”勿念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有些語不成調的道:“此二人……乃是……乃是……貧道的至親尊長。但不知公子……是……是……”芳華見他落淚,自家心上亦莫名的發酸。伸手拉他在床沿兒坐下,略歇了歇,將那個夢如實相告。不等聽完,勿念早已泣不成聲。時鳴隱隱猜到什麼,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芳華吃力的欠起身子,輕輕拍著勿念的肩。待他稍有緩和才道:“適才道長說,此二人是你的至親尊長。不知他們……他們可還康健?”勿念含悲帶淚望著芳華,半響方顫聲道:“家父與……與家伯父二位老大人,已作古十六年了。”時鳴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向芳華。
芳華自然明白勿念話中之意。常聽人說因果報應六道輪迴,只是將信將疑。自從那個無端而起的夢,夢裡的泊然,竟在現實中與自己相遇。分明素昧平生,卻又似曾相識。從未想過今生與男子相戀,冥冥中似有人牽引,將兩人的心緊緊拴在一處。以為那個夢只與他二人有關,不曾想,那夢中的守真與泊然果有其人。竟有如此巧合,自己今年十六歲,而他們亦故去了十六年。當真有輪迴轉世?我與鳳弦前世又經歷了什麼?猛然想起勿念對守真稱“家父”,對泊然稱“伯父”,心上不由狠跳了幾下,遲疑片刻問道:“那守真與泊然是……是……親兄弟嗎?”勿念見他神色略顯緊張,知他有所誤會,忙安慰道:“二位老大人雖稱兄弟,卻並非親兄弟。更非結拜的義兄義弟。”芳華與時鳴聽得一陣糊塗,正要相問,被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打斷。
東城首當其衝搶進來,懷君與南朝,豪英緊隨在後。不等芳華開口,便被東城抓了手連問怎麼了?豪英與懷君見一旁的勿念,兩眼通紅面帶淚痕,亦上前詢問。原來,方才一個廝兒打此路過,聽見裡頭傳出哭泣之聲。因南朝曾有吩咐,不聽傳喚不得擅入。那廝兒不敢貿然進去,只道出了什麼大事,急跑來向南朝稟告。
鳳簫的死,已叫東城猝不及防備受打擊。雖然他對自己有了別樣心思,對於鳳簫,東城依然拿他同芳華一般看待。自從得知他的遭遇,東城便決意要保護他。可接踵而至的變故,令他自顧不暇。失去了父親與兄長,更失去了家。甚至被逼的,在芳華最需要親人之時,將他送出京城手足分離。他不是沒想過將鳳簫接來同住。一則與太子結怨,怕他反受自己牽連。二則依鳳簫的性子,只怕會將自己的好意看作施捨。指望著鳳弦,能多少念及一點手足情分。誰知到頭來,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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