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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著不自覺對雲琦所產生的信賴感,蘇子瑜走到天台的護欄邊,仰頭望著染上暖色的藍天,說出了真實的想法:「其實,我也只是隱約知道我的身體裡存在著另一個人,她一直在保護著我,我很感激她——也很需要她。所以,這樣就好,可以吧?」
據說多重人格的產生與童年創傷有密切的關聯,蘇子瑜不知道他的童年經歷了些什麼,也許是選擇性地遺忘了,也許是被她篡改了,反正,他也不想知道答案,所以,他有意忽視了自己的記憶偶爾會十分不協調的事。
——為什麼要向我尋求答案?
雲琦很快就不耐煩地放棄了思考,想要什麼就去爭取,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雲琦抱著相當悠哉的想法,給出了回答:「可以。」
清澈的湛藍天空點綴著幾朵零散的白雲,陽光正好。
時間是已經換上夏季校服的六月,天氣也進入了午休時間,雲琦已經不會再去天台的炎熱中。
在這之前,除了會被龍皓和蘇子瑜佔據的午休時間和放學時間外,雲琦的日常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龍皓和蘇子瑜和好了——在蘇子瑜看來是這樣的。
而事實上,本來就討厭蘇子瑜的龍皓,對一直厚著臉皮等著和雲琦一起放學回家的蘇子瑜,更討厭了。就連只有他知道雲琦與眾不同的一面而產生的莫名的優越感,也因為這一點而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
又是一天午休時間。
學校食堂裡,端著餐盤的雲琦剛坐下,龍皓就找來了。
「電話號碼給我。」
瞥了雲琦一眼,龍皓氣悶地忍耐住了不滿——雲琦不再去天台,而他又沒辦法和她一起放學,所以他和雲琦連僅有的獨處時間也沒有了,最重要的是,他即將高考了,那也就意味著離別——有些話,在他獲得自由之前,沒有資格說出口。
「你不是沒有手機嗎。」
雲琦將電話號碼寫在了龍皓遞過來的本子上。
「等我去唸大學了,就會自由一些。」
龍皓的語氣裡是遮掩不住的雀躍,雖然龍皓在雲琦面前仍舊會粉飾太平,但在交談時卻也算得上自在隨意了。
眼角餘光瞧見蘇子瑜也端著餐盤走了過來,龍皓搶了塊雲琦餐盤裡的切好的水果扔進嘴裡,跑開了。
「……幼稚!」
蘇子瑜以好似咬牙切齒一般用滿是怨念的語氣低吼。
雲琦卻不甚在意,如果她較真的話,那個小鬼根本搶不到她的食物。
「總覺得雲琦你最近心情都很好。」
雲琦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她的心情確實很好,因為,暑假即將欣然而至。
——仨人誰都沒有想到,理所當然的日常,會突兀的結束,來不及傳遞的少年們的心意,成了一份無可替代的思念。
——偶然產生交集的仨人,也無意地走上了三條不同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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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6日05:00:00。
星渚基地。
環形研究室裡空無一人,外環的牆壁被開啟,露出了裡面的巨型實驗裝置,除了突出的十二支木倉口狀的物體外,巨型實驗裝置嚴絲合縫的組成了一體,環繞在環形研究室的外部。
以環形研究室為核心,星渚基地不斷分離出不需要的建築,而被保留下來的部分,正不斷徐徐升至地面。
等到機械支架固定住了星渚基地,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聚集在遺神山山腹裡的操控室裡的研究人員們正聚精會神的作最後的資料檢查,而在他們身後,站立著各國派來見證將要到來的偉大瞬間的重要人士,龍珩自然也在其中。
龍傲天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日出了,他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