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什麼臉呢(第2/3 頁)
冷忽熱,忽近忽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紀蕭笙會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冷淡生氣嗎?他也會體諒許君樂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並不只是那些冰冷又不耐煩的表達拒絕的隻言片語嗎?
他低下頭,螢幕上是紀蕭笙發過來的那條影片,他又點開看了一遍,他之前看的時候只注意到了那個在雪花下跳舞的男孩,可這次他聽到周圍的歡呼聲,入鏡的每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女,他們眼裡的風采,以及漂亮的庭院……
這才是紀蕭笙生活的世界啊。
某種來自這個社會反覆的規訓,因為階級而產生的落差與自卑感還是在他身上生效了。
許君樂覺得可笑,他讀哲學的,他明明無比清楚這種規訓是如何產生的,又是怎樣對人發揮作用的,後結構主義的書他不知讀了多少,作為生活在這個社會里的一員,該發生的依舊會發生……
憑什麼紀蕭笙就該與秦宇川那樣的人不同呢,他們來自同一個階級,他們掌握權利,而為了維護權利必定有一套他們自己的話語體系,他們也在接受規訓,就像秦宇川對他說的那些一樣。
那麼問題來了,他問自己,你願意被紀蕭笙馴服嗎?你願意成為他的奴隸嗎?
他的大腦條件反射的說了不,很正常,他的大腦無時無刻都在說不,永遠反叛。
而他的心卻在激動的尖叫,願意!怎麼不願意呢?願意的快要死了。
沮喪,許君樂走進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無可救藥的想,我怎麼會長成這樣呢,為什麼不能更賞心悅目一些呢?
瘋了,真是……
週四上午,許君樂結束了一門課程的考試,他跟著人流慢慢往教室外走。
前面的同學說話聲音很大,“我真服了,昨晚去喝了個酒,跟旁邊的一位年紀看起來還挺大的人聊天,他問我對未來有什麼規劃,我說我想先找個工作,他看了我一眼說原來是讀哲學的,那你有什麼一技之長嗎?操,我居然覺得這回答合理又不合理,而不合理只是因為沒有這麼埋汰人的。”
周圍的人笑起來,老得不能更老的梗了,但每次換個語境依舊好笑。
未來總是令人不安,他的同學最擅長的就是把一切不安解構成啼笑皆非的各類笑話,這是過去幾年他們一直在做的事。
許君樂跟著笑了,拿出手機將手機從靜音模式解除,汪雨婷半小時前的訊息跳出來:今晚別來家裡,小寶發燒,我送他去醫院了,你考試加油。
許君樂又想到汪雨婷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孩子生病,她不知急成怎樣?
他想也沒想,跑出學校攔了一輛車。
許君樂很快在急症室找到了汪雨婷,她髮絲凌亂,面色蒼白,眼睛眨也不肯眨一下的盯著她病床上正昏睡的孩子。
許君樂喘勻了氣,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膀,“醫生怎麼說?”
汪雨婷先是一驚,抬眼看是他,鬆了一口氣,“你來做什麼?不用上課?”
她站起來想把凳子讓給許君樂,被他制止,“你坐。”
汪雨婷望著病床上的小嬰兒,“燒的都驚厥了,嚇得我……醫生說等會得做一個腦部的ct,說是要排除什麼腦膜炎之類的……”
“會沒事的。”許君樂蹲下來,和她一起看著她的孩子,小嬰兒睡的很沉,他看了一會,覺得神奇,小聲說,“他長得好快啊,一下就長這麼大了。”
汪雨婷勾了一下唇角,“醫生說六歲以前發燒都得注意,我就覺得一個人能長大多不容易啊,咱們都是倖存者。”
許君樂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寶寶肉乎乎的手背,“他長得像你哎,很漂亮。”
“其實我上個月見他還覺得他頭有點大。”汪雨婷很溫柔的笑,“現在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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