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很抱歉(第1/2 頁)
掛了線,許君樂看著手機熄了屏,螢幕上映出他一半怔忡的臉。
他認識的這個年齡段的女人都是在老家,根本不可能不遠萬里的出現在這裡,而且就算是真的來了,也不可能去昨日咖啡館找他。
這個人他大機率不認識,但能知道他住在哪裡,應該是調查過他。
難道是什麼來尋仇的人?
許君樂想,他最近除了和紀蕭笙談戀愛什麼也沒幹,或許是和紀蕭笙有關的人……
他站在走廊上思忖了半晌,最後,腦子裡浮現一絲細若遊絲的念頭,會不會,會不會是……
彷彿前面所有心不在焉的猜測都是為了給這個念頭做鋪墊。
他被自己嚇了一跳。
像是一個希望一樣,還沒來得及展開,下一秒,他就主動掩埋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為什麼會仍然對一個拋棄他的人心存希望?許君樂不明白,二十年了,該想的不該想的他都想明白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一個人對什麼東西的希望可以存活二十年?
他現在越發覺得,一個孩子如果痛苦,那就是在替父母受苦,如果自殺,那就是在替父母去死……
父母強加給孩子的東西,遠比神給予人類的更加無理,這是世間最殘酷的暴力。
他望著天際很輕的嘆了口氣。
許君樂回了教室,為了緩解心中的情緒,他強迫自己進入到課本里,與那些擁有最聰明的腦袋的哲學家們思考同樣的問題。
一天的課結束,許君樂決定回自己的地下室一趟,他要去拿書,他已經連續兩天上課沒帶書了。
他還想知道那個來找自己的女人究竟是誰。
天氣熱起來,他給紀蕭笙發了資訊,抱著被蹂躪的亂七八糟的外套和書包走出校門。
晚飯時間,咖啡館居然沒什麼人,看來生意慘淡。
只有劉思喜趴在桌子上做英語的句型變化題,眉頭鎖的很死,看見許君樂都沒什麼心情打招呼。
他找吧檯小哥要那女人留的號碼,順便聊了下近況。
遠哥問他最近怎麼總不見人,許君樂開玩笑的語氣:“忙著談戀愛呢。”
他走到店門口,點了根菸,磨磨蹭蹭的抽了一半,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許君樂連你好都省略了,直接開門見山,語氣很平,“我是許君樂,聽說你找我?”
“是,你現在有時間嗎?”電話裡的聲音沒有任何猶豫,也不帶什麼感情。
許君樂蹲下來,看花圃裡幾瓣凋零的花瓣。
“我在昨日咖啡館。”
那邊有十秒的停頓,“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被結束通話。
許君樂可以確認了,這是來尋仇的。
他將最後一口煙抽完,轉身進了店裡。
許君樂坐在劉思喜對面,給她講了一個小時的陳述句怎麼變疑問句,劉思喜手裡搓著橡皮,掉了一卷子的橡皮渣。
“你得先找動詞。”許君樂提醒。
門丁零當啷的響起,有人走進來,十足的氣勢,“許君樂?誰是許君樂?”
許君樂站起來,“這裡。”
女人轉了身,盯著他看了一會,徑直走過去,抓起旁邊桌上的菸灰缸,抬手就往許君樂扔過去……
她離得有些遠,卻砸的很準,帶著一種非常明確的憎惡。
許君樂下意識的閃了一下,那飛速砸向他的菸灰缸擦過他的額角,掉在地上,一頓悶響。
他抬手摸了一下額頭,坐在他對面的劉思喜已經站起來,朝女人扔橡皮,大喊:“你是哪裡來的醜大媽?你就是故意扔我哥的吧?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