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了一條很長的路(第1/3 頁)
當孟時一覺醒來的時候,輸液的針已經拔掉了,手上只剩下一個創可貼。
透過輸液室的窗戶,外面的天都黑了。
醫院裡很靜,路兩邊的樹在風裡搖,沙沙作響。
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孟時感覺自己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
對於平時不打針不吃藥的人來說,偶爾的一次輸液西醫治療,跟靈丹妙藥一樣效果拔群。
難怪得嵐哥幹不過村裡的那個西醫。
孟時現在腦子異常活躍,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的東西,其中最主要的是怎麼把老媽給搞定了。
兩人重複著來時的路,沉默著回了家。
孟時不知道她沉默是對他的懲罰,還是僅僅只是無話可說,於是在她開門的時候,說道:“夏琴同志,我餓了。”
她似乎對孟時的稱呼感到意外,回頭,眼鏡下的眉毛皺了起來。
沒有說話,不過進門把包放下之後,就走進了廚房。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沉默相對,多熟悉的場景啊。
每次孟時惹她生氣還不認錯,那麼接下的幾天,基本都是這個場面。
“你知道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嗎?”
孟時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說道。
以前每當她這樣,孟時就會和她一起沉默,即便有非說不可的事情,也要保持不叫媽這個底線。
然後直到哪一天忘記了,兩個人才會重歸於好。
但是現在孟時不會這樣了。
“你不像我媽。”
出去的時候,相機沒有關,已經沒電了。
孟時在包裡找備用的電池。
“我感覺,你像國家派來負責教育我成材的工作人員。”
孟時開始給相機換電池,他想記錄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從小到大,你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行。”
把相機開機。
只是單純的想記錄下來。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似乎除了學習,其他的都不行。”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交流和溝通。”
孟時在試探著觸碰她瞭解她,同時也想讓老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在我國傳統的父子、母子關係之間,似乎沒有這種必要。
但孟時想這麼做。
點了一下錄製,然後拿著三腳架走了出去。
相機的發明不就是為了記錄生活嗎。
老媽看著孟時舉著相機出來,還是沒有說話。
孟時打完針,纏綿了好幾天的病好了之後,心情莫名的亢奮。
在擺放三腳架的時候,甚至還有閒工夫,用三腳貓的水平,取了一個構圖,拉了一個景深,讓鏡頭把老媽放在整體畫面的左邊三分之二處。
相機的畫面裡,外面昏暗,廚房的燈開著,於是廚房的玻璃窗變成了一面鏡子。
玻璃沒有鏡子清晰,仔細看還可以看到另一棟樓的燈光。
廚房裡老媽映在窗上,好像懸浮在樓宇之間的燈火裡。
相機的焦點正是在這個窗戶的虛影上面。
孟時走過去,靠在廚房的門口,客廳的燈把他的影子投進了廚房,模模糊糊的在她腳下鋪了一大片。
“媽,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她不說話,只是開火爆蔥花,然後往鍋裡倒水。
這是要做蔥花面,感冒了要吃清淡的。
自己的兒子畢竟心疼,但沉默要繼續,叫媽都不能破冰。
孟時知道自己現在得不到回答,問完就自顧自的說,“打個比方,我們把時間往回倒退,我剛上初中,也一直很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