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圖啥(第2/3 頁)
雖然他做的醬骨頭用筷子就能輕易的把肉剝下來,但他始終認為,別人抓著骨頭啃是對他醬肉手藝的尊重。
見孟時進廚房開啟水龍頭,小老頭也不和他搭話,只是彎腰從角落裡拎出來一瓶洗潔精放在洗碗池邊上。
小老頭裝高冷,孟時也沒心情理他,擠了點洗潔精把手洗了,甩了兩下之後,又在大褲衩上抓了兩下把水漬抹乾。
離開空調,蹲在小館子門口的陰影裡。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軟白紅塔山,又從裡面倒出一根同樣皺皺巴巴的煙。
瞅了眼還剩兩根,把煙盒塞回口袋裡。
捋了捋皺皺巴巴的煙,把過濾嘴朝下在手背上敲了敲,看菸葉沉下去一小截,這才叼在嘴上。
搖了搖氣不多的塑膠打火機,“啪”,沒點著。
“啪,啪,啪。”
孟時發洩式的一下一下按著點火器。
“啪!”
按了十幾下之後,抬手狠狠的把打火機砸向地面。
打火機在地上彈了兩下,銀色的鐵皮防風扣、藍色的塑膠打火按鈕,還有一小截彈簧,散了出來,飛出去了。
用力的咬著菸嘴,起身彎腰把碎片一個個撿起來,放進街角的垃圾桶,然後叼著煙又蹲回了陰影裡。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村裡的人喜歡逗小孩子,讓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不要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而是直呼家裡大人的名字,叫了長輩名字的小孩有糖果吃。
別的小孩家裡都會教育孩子,長輩的名字不能亂叫,再嘴饞要捱打。
而爺爺不一樣,孟時不光可以叫,爺爺還會教他幾個自己名字相似的諧音輪番上陣,避免那些人失去興趣。
“問你要不要回來一趟見他最後一面,如果沒有時間也沒事。”
爺爺對人客氣,性格豁達,現在連要走了,都這麼隨意。
他今年九十一了,很典型的我國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印象裡連市裡都沒有去過,除了幾個子女,還有從六十歲開始每十年照一張的“遺相”,什麼也沒有留下。
孟時抬頭用力的眨眼,這該死的太陽刺的眼睛難受的很哩。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再聽一遍《記憶中腐爛的故里》,於是拿出手機把歌找了出來。
風沙糊臉的感覺,還是那麼不好聽。
關掉播放器,起身,把嘴裡叼著的煙拿下來,連同口袋裡還剩兩根菸的煙盒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回到小館子裡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拿出手機了訂一張回家的票。
沒有買今天的票,買的是明天八點十分。
答應了別人一件事情沒有處理完。
如果撂下了,啊爺知道了要生氣。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無論發生什麼,日子該過,還是得過。
這句話算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文明版,看似灑脫實則不過是無奈的自嘲罷了。
看了眼還開著的相機,伸手關掉。
日子該過還得過,但不好的情緒就不分享了。
第一支vlog宣告失敗了。
炸醬麵好了。
老頭把一碗麵、一盤子碼、一碟炸醬,在桌子上擺好。
上完面也不走,就老神在在的站在傍邊看著。
小老頭想看看孟時是真的會吃,還是為了拍影片學了個詞,跟他在這裝老炮。
如果臉皮薄的人吃飯的時候旁邊有個人盯著,估計會渾身彆扭。
但孟時對此並不在意,他最擅長的就是無視別人的目光。
輕輕的挑了挑面,先把暗碼撥到碗裡拌了拌,再把炸醬擱下去拌勻,最後把明碼拌下去拿起桌上的臘八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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