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也曾長髮迎風(第1/4 頁)
“去見一個沒有見過面的朋友。”
“算是知音吧。”
陸佳佳終於知道孟時把她丟在夭山村,去見的“沒有見過面的朋友”是樓三。
“不知道我身在哪裡。”
“我生下以後會不會哭泣。”
“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我唱著沒有祖國的歌謠。”
她想起了《流夏》,想起了那個躲在相機後面的孟時。
明明是個沒心沒肺、忽悠人跳新寶島、一張嘴能把人氣的半死的無賴。
為什麼會讓人時不時的心疼呢?
陸佳佳回憶自己是怎麼認識的他。
《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唉》
那天他蹲在爺爺的店門口,叼著煙。
十分鐘多的影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完的,莫名的心疼。
像一個憂鬱症患者。好吧,像一條…喪家之犬。
她聯絡了名叫孟時的賬號,也就是釋出影片的UP主,希望知道這是不是他本人。
於是兩人開始有了交集。
明明才兩個月不到,為什麼感覺認識了很久很久?
“孟時!馬路牙子主唱孟時!孟時!”
臺上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
身邊很亂,有人捂臉哭泣、有人振臂高呼。
整個場館因為他沸騰了。
陸佳看著仰頭閉著眼睛站在舞臺中間的孟時,突然很想再一次擁抱他,就像在夭山村的屋頂上一樣。
讓人輕鬆的吉他聲傳來,然後他的聲音蓋過了場館裡的幾萬人。
“我不會再思念你,即便星河最後的幕布垂落眼底。”
砰!
他把吉他,砸在了地上。
嗡~
琴絃崩斷的聲音傳遍全場。
陸佳佳的目光越過地上破碎的吉他,看著白衣的孟時從舞臺走向黑暗。
她聽到一直穩重的二叔,突然對舞臺大喊:“放下了!來吧!你天生是玩光影的人!”
陸成康幫孟時編輯了整個夏天的素材,於是有了《流夏》。
這是一種精神層面的交流,最直觀的思想碰撞,遠比語言來的直接。
人兩隻手能拿住的東西只要這麼多,往前走,是一個不斷放下,再拿起來的過程。
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取捨中前進。
哪怕有時候會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但這何嘗不是一種樂趣。
雖然陸成康不知道孟時心裡的包袱是什麼,但他就是知道這一刻孟時放下了。
《流夏》是一次釋放,現在隨著這把吉他的破碎,他終於可以遠行。
陸佳佳看著興奮的二叔,大聲喊:“他放下了什麼啊?!”
整個場館此刻如同呼嘯的大海,兩人使用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交流方式——面對面發洩式的大喊大叫。
陸成康看著老五拿起地上已經破碎的吉他,跟隨孟時下場,喊道:“他放下……”
隨著“八百里秦川”謝幕,舞臺上猶如黃沙呼嘯的燈光效果逐漸轉暗,直至陷入徹底黑暗。
陸成康突然感覺放下這個詞不夠強烈。
他沉吟了一下,用很戲劇化的詞語,詠歎調似的,猶如一箇中二病一樣,“他殺死了以前的自己!此刻的他宛若新生!”
陸佳佳使勁的搖頭。
她感覺二叔說的不對。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從護國寺的小巷誤入“百花深處”,一個白衣少年揹著吉他走過。
二叔說“百花深處衚衕”以前都是塗鴉,直到08年被幾次翻修,才變成現在這樣光鮮。
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