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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誠在電話裡直截了當：&ldo;你們家老二，小珣，闖禍了。&rdo;

賀誠把事情簡單一說，楚懷智又驚又怒：&ldo;這猴孩子！……內誰家的小老婆送醫院咋樣了？&rdo;

賀誠沉著嗓子，不屑道：&ldo;到醫院一查就發現，龍鳳胎兩個就剩一個，男嬰胎心停了，胎死腹中，這不是該著嗎。&rdo;

楚懷智震驚得說不出話：&ldo;……真弄沒了？！&rdo;

這不僅僅是個胎死腹中的小嬰兒的問題，這他媽是誰家的金貴孩子，這是鬧著玩兒的？那家人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的，拼命下崽兒不就為了拼出個兒子，已經成型的胎兒，竟然沒了。

賀誠嘆道：&ldo;太子爺他們家大孫子沒了，這就是我二侄子一句話。&rdo;

楚懷智喃喃得：&ldo;老子回去……狠狠收拾他。&rdo;

賀誠打斷他：&ldo;老弟，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拐彎抹角，這事兒我跟上面通了氣，想辦法壓下去，當天就幾個人聽見，對外就說是他小老婆自己穿高跟鞋一屁股坐地上摔流產了，絕對與小珣無關，這點你們家放心。&rdo;

楚懷智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明白賀誠的意思，以為老賀是出於私交在幫他。

賀誠說：&ldo;你不用擔心你家小珣，楚珣這孩子，我們要保他。&rdo;

楚懷智尚不確定這個&ldo;保&rdo;字其中蘊含的深意。

賀誠意味深長地問：&ldo;要不然你幫我分析分析，你兒子究竟是當場&l;看&r;到胎心停了，還是當時還沒死，他先一步就能預料到那孩子要沒？！&rdo;

楚師長面對關鍵問題十分謹慎：&ldo;老賀，上回你跟我探討的那件事，我不信，這他孃的就不科學。&rdo;

賀誠胸有成竹地說：&ldo;我侄子到底科學不科學，你把人交給我，咱做一趟實驗就知道。&rdo;

楚懷智一萬個不情願：&ldo;這麼多年我是馬列主義者我堅信唯物主義！再說，我兒子是我的種，我把他養大的他有幾斤幾兩我最清楚，根本就不可能。&rdo;

&ldo;我兒子打從剛生下來，就是一個特聰明、特聽話、特別正常的孩子，他跟其他小孩沒區別。&rdo;

楚懷智一手抓著椅子扶手，在電話裡口氣有些發抖。

&ldo;老子以後還指望這兒子，他不能出事兒……&rdo;

&ldo;你現在跟我說，我兒子不正常？他以後都不正常了？……&rdo;

楚懷智說著說著，眼眶陡然紅了，難受極了，突然開始心疼他的小珣，完全不能接受，無法想像他兒子將來要為此吃的苦、受的罪……

第二十六章 廢墟里的浪漫

風雲突變之前最後的寧靜日子。

海淀附近多所高校停課,課開不下去,學生上街，發動市民,遊行。進入五月中旬，四九城公安系統狀如癱瘓,秩序混亂，無業遊民街頭混混趁機打砸暴動。老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沒心思工作，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不知這個國家何去何從。

玉泉路大院裡的大操場熱火朝天，男孩們分成兩撥踢足球，個個身形矯健,輾轉騰挪。

陽光斜射進高高的院牆,樹影盈動，牆內與牆外分明就是兩重天日，圈出一處不問世事的桃源……

&ldo;珣兒，這邊，給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