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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弟子開了門,跟她一起進了明月樓。林釧先去了三樓,取來了星河鏡,舉著一盞燈往地牢走去。
那弟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敢多話。林釧來到牢門前,放下油燈。一點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牢房,孟寄卿一時間適應不了光線,皺起了眉頭。
牢裡靠牆擺著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本陳舊的孟氏家訓,讓犯錯的子孫閱讀反省。可一旦進到這裡,就幾乎沒有再出去的機會,一反省,就是一輩子。
孟寄卿沒想到林釧會來看他,撲上前抓住鐵欄杆,用力捶打道:「快放我出去!我是孟家子孫,你囚禁我,不怕我孟家先祖顯靈麼!」
林釧毫不動容,淡淡道:「你是孟家的不肖子孫。我替你祖宗執行家法,他們該感謝我才是。」
孟寄卿氣得發瘋,像頭野獸一樣咆哮。林釧對那弟子道:「把牢房的鑰匙給我,你去外頭守著吧。」
那弟子把鑰匙遞過來,便出去了。林釧走到牢房跟前,拿鑰匙開了門。咔嚓咔嚓幾聲,鐵鎖轉動,聲音迴蕩在地牢裡。孟寄卿反而緊張起來,他後退半步道:「你……你別過來。」
林釧走進牢房,把一隻漆盒放在桌上。她說:「這盒子你認識麼。」
這裡頭裝的是星河鏡,孟寄卿自然認得。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林釧揭開盒子,把星河鏡取了出來。
鏡子上泛著淡淡的靈光,畢月烏、參水猿……不時有星宿在鏡面上隱現。
孟寄卿顫聲道:「你想幹什麼?」
林釧平靜地說:「你不是一心想當孟家的當家人麼,我就滿足你的心願。」
她一把攥住了孟寄卿的手,把他的手指割破,擠出了幾滴血。
孟家歷代的當家人都有這樣一個儀式,以血跟星河鏡締結契約。星河鏡認定了誰作祭品,就會源源不斷地吸收這個人的生命力,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有了他代替,孟星就得以解脫了。
孟寄卿極其恐懼,奮力掙扎。他清楚一旦結契,就意味著自己一生都將被法器侵蝕。可他的力氣有限,擺脫不了林釧的鉗制。
林釧抓著他的手往星河鏡上按下去。接觸到鏡子的一瞬間,他的血嘶啦一聲融了進去。孟寄卿忽然感到一種奇異的空虛感,整個人彷彿飄浮在空中,生命力就像被抽絲剝繭,一點點流逝,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啊——啊啊——」
林釧終於放開了他。孟寄卿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絕望了,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林釧的聲音裡透著狠,慢慢道:「孟宗主,恭喜你心願得償了。以後你就在這裡——好好地做你的當家人罷。」
孟寄卿渾身不住顫抖,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命運卻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實現了他的願望。現在他的確成了孟家的當家人,卻沒有一個人肯聽命於他,他也將永遠不見天日。
作為結契的交換,他獲得了至高無上的靈力。他的頭腦變得無比清晰,而那種清晰就像一面鏡子,更映照出他從前種種行徑的愚蠢,和如今的可悲。
擁有這樣的靈力,早晚還是個禍患。林釧只需要孟寄卿不死,好好地做個人牲就夠了。她拔劍出鞘,道:「小叔,要怪就怪你想要的太多。若是一定要恨我,那也隨你。」
她說話聲中,數道劍光劃過,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孟寄卿疼的滾倒在地,不住嘶吼。
他徹底成了個廢人,痛呼道:「你……你好歹毒!」
林釧慢慢拭去劍上的血,道:「我這點小手段,跟你們夫妻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她收起了星河鏡,漠然道:「你的妻子和兒子,我會好生照料。他們能活多久,取決於你願意活多久。只要你老實待在這裡,他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