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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蘭把熱水杯塞進謝半輝手裡,「凍壞了吧,快暖暖。」
謝半悔把揮手把水杯推開,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像性別這個謊話,遲早會被撕得粉碎。
如果姚夢蘭能解釋,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女扮男裝,謝半悔或許可以嘗試著理解。
可每次姚夢蘭都是這樣,不解釋、捂著耳朵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真是夠了。
砰一聲,謝半悔用力摔上門。
「嗨。」等回到房間,聲音謝半輝才敢冒出頭。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她會毀了我一輩子的。」成績不好可以多做題,運動不好可以多訓練,可性別要怎麼糾正和彌補。
現在謝半悔是個學生,面對戴瀚漠可以壓制住喜歡,可以後呢,她要面對著生命中可能出現的其他喜歡的人嗎?就因為她性別那一欄寫著「男」,她就要止步嗎?
這對她來說,公平嗎?
「她不肯說,我們就永遠不會知道。」聲音謝半輝說,「小時候,我覺得媽媽很愛我,她看著我笑的時候,對著我說話的時候,我覺得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媽媽要溫柔要愛我。可她一遍遍的告訴我是個男孩時候,我又是畏懼她的,我清楚自己是女孩,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我是男孩,我想,她可能是重男輕女,希望能生個男孩,只是事與願違我是個女孩,所以她自欺欺人,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我。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是個女孩,對著外人時候,我卻要說自己是個男孩。我受不了了,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所以謝半輝的原身,製造了車禍的假象,這一切讓她窒息,讓她扭曲和迷茫。
「爸爸不知道嗎?」謝半悔抹了下眼淚,「我要告訴爸爸。」
明明生的是個女兒,卻說是兒子,這不荒唐嗎?
「我希望,你告訴他。」聲音謝半輝說,「我沒有勇氣做這件事情,是男是女已經無所謂了。」
對謝半悔來說,是有區別的。
謝半悔把電話打給謝光榮,響了幾聲那邊才接。
「爸……」謝半悔說著聲音裡帶著哭腔,在她的印象中,雖然和謝光榮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謝光榮對她很好,她如果和謝光榮坦白,謝光榮一定會理解她的。
「怎麼了?兒子,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哭,慢慢說。」謝光榮的聲音帶著海風聲,他大著嗓門說話。
兒子……
謝光榮稱呼謝半輝是兒子,如果他知道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其實是個女孩,謝光榮會失望嗎?
已經準備要說出口的話,卻因為這個稱呼,沒辦法順利說出來。
「沒事兒,我就是想你了。」謝半悔撒嬌著說。
謝光榮哈哈地大聲笑,「過幾個月我就能回去了,回去就不出來了,往後就能每天陪著你們母子。」又說了幾句話,謝光榮問,「你媽呢?她沒在家?」
「在,在做飯,你要和她說話嗎?」謝半悔抽抽噎噎地說。
謝光榮說,「沒什麼事情,不說了。有什麼話,等回家了咱們慢慢說。」
「好。」
聲音謝半輝格外的安靜,等掛了電話,他才說,「你也沒辦法說出口,是嗎?」
「在爸爸回來前,我必須知道媽媽為什麼要讓我們偽裝成男孩,如果只是她重男輕女,我一定要給告訴爸爸。」謝半悔用力地說,「我煩死穿球鞋和藍色校服。」
隨著天氣轉暖,謝半悔身上裹著的布條越來越多,大多時候她覺得憋悶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有愛美的女同學,會改良校服,把褲腿改成小腳褲,收緊腰身,是粉粉的顏色,比謝半悔身上穿著的淺藍色,好看多了。
因為爽約的事情,謝半悔和戴瀚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