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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說起捕獲……」裴恕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眼睛亮起危險的光,自上而下看過去時,讓楚嘯天如墜冰窟。
「青烏幼鳥從來不會單獨出現,更何況是一隻可以化成鳳凰的金絨青烏?那麼,理應陪伴在她左右、照顧她的成年青烏又去哪兒了呢?」他一字一字慢慢地道,如同匕首一寸一寸地插入楚嘯天的心脈。
比起年幼、尚無反擊之力的幼鳥,成年青烏顯然難處理得多,他們發了瘋地竭盡全力地保護幼鳥會讓抓捕者十分頭痛。因此,等待他們的結局往往只有一個。
楚嘯天說不出話來了,他頹然地跌坐在地上,裴恕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道:「辨識不清,是你眼拙,灌以聚靈散,殺死成鳥將幼鳥據為己有,是你因一己私慾踐踏生靈。一個對生靈毫無憐憫與敬畏的人,不配入我玄天府,亦不配成為修道之人。
「白墨。」裴恕道。
白墨應了一聲,緩步上前。
他領了命,向楚嘯天微微一頷首:「得罪了。」
「不不!不要!」楚嘯天心知不妙,連連後退,可他還來不及起身,一道寒光陡然遮住了他的眼。
那道光芒愈來愈盛,楚嘯天只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他體內的靈氣不再受他的控制,四散奔逃,如同阻不住的水流,從指縫間嘩啦啦地溜走。
楚嘯天越是拼命掙扎,靈氣潰散得就越是厲害。最後,等到靈氣流盡之時,他似乎在那片刺目的白光中,看到了那日老樹下的成年青烏。
那隻青烏不知何故受了重傷,傷口汩汩地向外湧出鮮血,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她奮力保護懷中幼鳥的決心。
她最後氣絕身亡,死不瞑目,眼睛死死盯著楚嘯天手中的幼鳥。而現在,楚嘯天也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望著天空,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
「都處理乾淨了?」
「是。」
無人的河岸邊,白墨趕來向裴恕復命。
他斷了楚嘯天的靈脈,又將那幾名外院弟子移交給外院管事,從此以後,楚嘯天便只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再也沒有辦法修煉問道了。
對於他們修道之人,體內以靈氣日夜澆築的靈脈就像他們的第二條性命,十分珍貴。師祖命他斷去楚嘯天的靈脈,廢了他一身修為,是對楚嘯天的懲罰,令他以後無法再仗勢欺人、恃強凌弱。只是不知那隻死去的青烏,又是否得到了慰藉,能否可以安息……
白墨嘆了口氣,看向裴恕手中的金絨青烏道:「太師叔祖,這鳥兒還有救嗎?」
裴恕垂眸看了林啾啾一眼,輕哼一聲:「死不了。」
他從袖中取出一道咒符,兩指並住向上一拋。咒符迎風而動時忽然燃起火焰,燃燒生成的煙霧絲絲縷縷,匯聚在他身前,化成一葉小舟。
裴恕撩起衣擺踏上小舟:「我回雲霧澗了。有事去雲霧澗尋我。壽宴那邊你們自行處置。」
白墨躬身垂首答應道:「是。」
他早已猜到,按照太師叔祖的脾氣,應該是不會出席壽宴了。
「還有,」小舟緩緩升起時,裴恕扔下一塊玉牌,側身道,「讓路雲洲頂著玉牌滾過來見我。」
路雲洲的親傳徒弟白墨:「……」
他抽了抽嘴角,撿起地上的玉牌,朝著裴恕離開的方向行禮領命。
整個玄天仙府,大概只有太師叔祖敢對他師父說出這樣的話了……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師父他老人家在太師叔祖面前一向如此,也不是一次被太師叔祖罵了,玄天內院弟子皆知。所以,這次也還是和以前一樣,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交到師父手上,然後將太師叔祖的話原話相告吧。
這麼想著,白墨的心情忽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