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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雲洲答:「不曾忘記。」
「那還敢把人送到我這兒來?」
裴恕淺淺地揚起唇角,也不知道是因為怒極反笑,還是被這樣莽撞的行為提起了興趣。
「你是怎麼回復的?」
路雲洲道:「弟子不敢替師叔祖作決斷,還沒有回覆雲家宗主。」
裴恕:「嗯。」
他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龍血魔石,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屋內安靜極了,只有靈火在銅爐中燃燒著,激起的靈氣碰撞到爐壁上,發出一兩聲嗡鳴。
這樣等待的時間有點久了,久到讓人以為出現了轉機。
路雲洲懷著希望抬起頭,只見裴恕放下魔石,乾脆利落道:「不收。」
路雲洲:「…………」他還以為師叔祖改主意了。
不過想想,任誰經歷了那樣的事,都不可能輕易放下。
路雲洲知道裴恕不會改變主意,起身拜別道:「弟子明白了,這就去轉告雲宗主。」
……
玄天仙府山腳下,罔石鎮。一行行人披著月色,踏入鎮子裡的一家客棧。
因為時間太晚,客棧廳堂中只剩下一桌客人面對面地坐著。小二守在櫃檯前,扶著額頭不住地打瞌睡。
見那幾人進來,靜坐不語的客人立刻起身道:「宗主。」
為首之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張素淨姣好的面容,在燭影燈光的襯託下,愈顯柔美。
雲心嵐示意眾人坐下,壓低聲音道:「恆兒呢?」
有人回答道:「少主已在房中歇下了。」
雲心嵐點點頭,垂眸不語。那人掩飾不住心中的期待,迫不及待地小聲問道:「宗主,這次去玄天仙府,結果怎麼樣?」
雲心嵐嘆了口氣,默默地搖了搖頭。
之前守在客棧的雲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露出氣餒的表情,其中一人忍不住憤憤不平道:「那奉天君也真是,都過去近百年了,居然還這樣記仇,不……」
他沒說完,雲心嵐已經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你不知道當年的詳情,不可妄言。那件事,確實是祖父有愧於奉天君,他不願再見到雲家人也在情理之中。」
談到那件事情,也只有歷代雲家宗主知曉。而雲心嵐也是在不久前接任宗主之位時,才從父親口中得知。
那人張嘴還欲再說些什麼,看到雲心嵐身後的近侍十三微微搖了搖頭,這才不再言語。
雲心嵐:「此事還需再行商議。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讓我再想想。」
「是。」
得了雲心嵐的命令,眾人紛紛退去。而就在二樓安靜的走廊上,一條敞開的門縫悄悄閉合,蓋住了門扉後面漆黑的眼睛。
第8章
林啾啾回來的時候,裴恕正獨自一人坐在視窗。
石屋的窗戶很大,沒有窗欞。但因為有靈力鍍成的透明窗紙遮擋風雨,石屋裡並不會冷颼颼的。
裴恕靠著窗壁,斜支起一條腿,手臂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雙目閉合靜心養神,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林啾啾飛到他身邊,抬頭仰視他的臉。
真是好看,不管看多少次,都好看,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即便是擅於繪畫的林啾啾,也自嘆弗如,覺得自己畫不出這樣美的人,和景。
月光照在他身上,穿過他垂下的發梢,落在長長的睫毛上。
不知他是不是做夢了,夢裡夢見了什麼,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一隻扇動著翅膀的黑蝴蝶。
月光在他鼻翼一側留下一道陰影,無形中加深了他的輪廓,卻也柔和了面部線條。
因為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