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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你?」慕臨安小聲問道。
顧淵皺了眉,總覺得阮老爺態度有些蹊蹺。聽慕臨安問道,便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程大夫走在前頭,招呼驢車。慕臨安瞧了眼,又轉了身頓了下來。思緒隨著步伐掂量了兩下,盯著顧淵又道,「阮老爺方才說你姓顧,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未曾想起什麼來麼?」
聽那阮鄉紳和善的口氣,便知他口中那個顧公子不似一般的人家出生。定然是連鄉紳也得顧忌的大家,慕臨安又想到第一次瞧見顧淵時。傷痕累累,說來,那傷也蹊蹺,竟然還有幾處劍傷。
他下意識便聯想起村裡頭的阿姆常說的世家大族間的齷齪,瞧著顧淵一副茫然的模樣有些擔心。
顧淵哪裡能說他是穿越過來的,顧淵便是他本名。他又怎麼知道原主竟也姓顧,如此巧合。若想知道原主的身份,必然得與阮家扯上。
顧淵是有些不願的,才幫慕臨安擺脫了阮家。現下他又要與阮家打聽交好,陷慕臨安於何種地步?
他便舒了眉,開口笑道,「不記得了,想不起便隨它去吧。說不定不記得還是件好事。」
可慕臨安皺了眉,開口訓道,「你怎能放棄呢?你想過你的家人麼?說不定他們正尋你,你家阿姆可能整日以淚洗面。你終究還是得回去的。」
顧淵張了嘴,不好如何解釋。顧淵原主已經死了,如果他承了原主身份享了原主的關愛,他該面對本尊的親人又該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些關懷?
更何況……
「我若是走了,你該怎麼辦?」他直直盯著慕臨安,眼神深沉認真。
慕臨安啞了聲,而後微紅了臉,氣惱,「我該怎地就怎地,你沒來時不還一樣過!」
說罷,踩了路旁的一簇草,朝程大夫湊上去。
顧淵懵了一下,不知他怎地忽然生氣了。他回想起自己的話,好像沒什麼毛病。
哎,談戀愛可真累。
「我說錯什麼話了麼?」顧淵好脾氣問了聲,瞧著少年幾分低落的神情,忽而又醒悟過了。
「你怕不是在氣我說走?」顧淵爽朗笑了,「你這可不講理了,明明是你說讓我回去的。」
「還是說氣我說一個人走?」顧淵繼而笑,「我又不是那種人,唉,若是以後你願意,你爹沒有陪過你的,我陪你過如何?」
慕臨安的確氣他好似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連說及家人都無動於衷。更別說,自己對於他了,說不準哪天人就拍拍屁股說走就走了。
「你那天不是說過些日就走麼?」
他總不能說是故意氣人的,摸了摸鼻樑,「走啊,大夫不是希望咱倆離開麼?」
「是你離開。」慕臨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顧淵忽而沉了聲,眼神溫和含笑卻無比認真,「若是真的有這麼一天,你跟我走麼?」
慕臨安瞧著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是認真的。心底忽而跳了一下,懸了空,一下子有些慌,「你……別問了,我有些奇怪……」
他別過頭,皺眉揪了胸前的衣襟,跳得有些快。
噗通……
一下兩下……
心情怎地如此奇怪?
慕臨安驚恐又煩躁。
顧淵只瞥了一眼,瞧見人揪著胸前的衣服一臉奇怪難言的模樣,頗有喜感。
他彎了眼眸,想起了一個詞:少不經事。
又湊過去,瞧著人垂頭好似認真思考。心底癢癢的,便又悄悄湊近了兩步,低下裡頭。
等人回神抬頭,自然而然地額頭蹭過顧淵的唇。
於是,顧淵舒心了。
前頭瞧驢車回頭的程大夫跳腳了,「幹什麼!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