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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一陣沉默,程大夫雖不知他與慕臨安出了什麼亂子,卻點得透徹。如果他無法在異世裡扎穩根,那還談什麼過日子,更別談什麼對與錯。
他對慕臨安是有好感。
在這個只有男人的異世裡,找一個對眼的人湊合過也不是不可能。可他倆的關係從顧淵落地的那一剎那起便是不平等的,莫要談什麼關係,人家瞧見苗頭便要扼殺。
顧淵心下複雜,唇齒間流連的苦味令他不想開口說話。
他也不是非要往人跟前湊,他更在意如何活得安穩一些。程大夫說的的確有理,顧淵沉默許久,還是開了口。
「大夫,我想跟你學醫理。」
程大夫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當醫理容易學?我學了大半輩子也不過學了個皮毛爾耳。不學個幾十年難得學出個水,你若想靠這個養家餬口,難得很!」
「總歸是門技藝。」顧淵低下聲,先拉攏了程畝羊便是好,「還請大夫教一教,當個學徒也行。打打下手,我也不需要工錢。何況,您對我的恩德我也記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膝下無兒。日後,我也應感恩於您。」
程大夫哼了哼,翹起鬍子,「話說得好聽。想當學徒?你是想偷師學藝罷!瓜娃子,還得看你有沒有這悟性!」
這便是有機會?
顧淵頓時心一喜。
「你也莫要高興得太早,瞧著我桌上的醫書了沒?先能把書背下來才有資格當學徒。」
程大夫指了手桌上的書,顧淵瞧了一眼,莫約三指厚。可這又有什麼難,十六年的書不也是照樣背過來了?
當晚,顧淵便點起了燭盞。
拿著那些兒草藥圖,一看便是大半宿。程大夫幾番路過瞧著那燭火通明的房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他心疼自家的蠟燭,這蠟燭也費錢啊!大白天不看,怎地偏偏要照個大半宿?
臭小子!程大夫心裡罵道。
第二天,顧淵卻發現房間裡的桌上多了幾根蠟燭。
他拿起蠟燭瞅了幾眼,無言地笑了。
程大夫家來了個遠親,據說是個俊俏小夥,名叫顧淵。人家不僅俊俏還喜歡擱那門口兒一坐,看醫書。嚯!就是跟村裡的那些下河抓魚、上樹打棗的調皮蛋子不一樣。
又來了一個會識字的,可真是叫人好生好奇。
街坊四鄰都摸準了顧淵大清早蹲在大門口看醫書的習慣,時不時往外瞅一眼,問幾句好。
這日,清早。
天剛透亮,顧淵便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大門口看草藥圖。對街劉阿姆家的大門悄然開啟,聲兒不大,好似怕人聽見。
顧淵抬頭瞅了眼,只見劉阿姆家的方哥兒走了出來。四目相對,方哥兒顯得幾分侷促。他紅了臉,結結巴巴朝顧淵問了句早。
「又在這兒……看書呢?」方哥兒遠遠瞥看眼,不敢上前。
顧淵笑了下,「是啊,你起得真早。」
方哥兒啊了聲,後知後覺聲兒大了。臉又紅了一層,小聲囁嚅,「……你起得更早。」
「你這是要去幹什麼?」顧淵問了聲。
「我……我去屋後抱點材來。」
方哥兒長得壯實,更像一個漢子。連顧淵都容易將他當漢子看,倒也不算扭捏,瞧著順眼。
不過總歸是個小哥兒,「我來幫你吧。」
方哥兒瞅著顧淵放下醫書就要起身,急忙阻止,「不用了……我自個來!」
顧淵瞧著他羞赧的模樣,總覺得方哥兒有些怕他,瞧見他便想躲。
他摸不著頭腦,剛想要再說些什麼便被人打斷了。
「這不是方哥兒麼?」咋呼的聲音插了進來。
顧淵覺得耳熟,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