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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灰它們跟著人吃剩飯菜慣了,骨頭棒子都是人燉過湯後給上邊留些肉扔給它們三個吃,便吃慣了熟食,抓到東西後沈玄青尋了安全的地兒生火隨意烤烤,也順便給自己用竹筒滾了些水喝。
農戶人家的狗有時在家裡吃不到東西,不用管自己就會到外邊刨找吃的,鄉下人早已見慣,不過大灰它們能抓著大竹鼠吃,在陸谷聽來還是很厲害的。
下午烙的餅,到這會兒還鬆軟,這厚餅本身就能冷著吃,無需再熱。
陸谷燉的魚滋味雖不如紀秋月和衛蘭香,但這是他頭一次做,能做成這樣已不錯了。
沈玄青不知是頭一次,對他來說打獵回來能吃上一口熱飯熱菜,不用自己再做,就足夠滿意了,哪裡還會挑三揀四,再說味道也真不算差。
這麼大一條魚陸谷是吃不完的,起碼得兩三頓,但加上個沈玄青,吃到最後就只剩湯水了。
這湯又麻又辣,狗吃不了全給倒了,只要肉吃完了就不可惜。
天黑定了,陸谷在廚房刷鍋洗碗,他原本借著月色辨認,沒多久沈玄青端著油燈進來了,廚房亮了許多。
「燒些水,我夜裡洗洗,鑽林子土多。」沈玄青將油燈放好,說完就到柴房抱了柴火。
因是洗澡這樣的事,說話時他沒看陸谷眼睛,要放在平時回來累了,他隨手洗把臉就睡,但往後就不同了,陸谷在被窩裡乾乾淨淨的,他身上若是髒汙汗臭,豈不是汙了自己夫郎。
鍋底的火又燃了起來,火光亮堂堂的,映在人臉上,陸谷吹滅油燈後又坐回灶臺前添柴。
沈玄青從外邊提著竹筐進來,他不知是何事,下意識轉過臉。
見他眼神懵懵的,沈玄青喉結微動,走到灶臺前半蹲下,借著火光將竹筐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最上頭是一團布,平常在街上上賣獵物鋪在地上用,不然直接放在地上沾了土,鎮上有些人是會挑剔的。
陸谷原本以為布團要放在一旁,沒想到裡頭層層包了個蛋,很像雞蛋。
「我抓了只麻尾竹雞,母的,剛逮著就嚇得生出個蛋。」沈玄青聲音帶了點笑意。
他把雞蛋放進陸谷手裡,又從大竹筐裡把麻繩掏出來,再下邊就是那隻麻尾竹雞了,還沒死,雞這種東西膽子也不大,眼睛雖然睜著,但沒多少生氣了。
除了這隻竹雞以外,還有兩隻肥頭鳩跟一對野兔,肥頭鳩是他聽見叫聲,用彈弓打下來的,野兔是狗攆到的,連撲帶咬已嚇得不敢動了,看著跟死了一樣,但只是假死而已。
如今沈玄青打獵的手藝已算不錯了,連狗都給訓了出來,竹雞隻有翅膀受了傷,和兔子一樣都是活的,以前他有時候下手重了,又或是沒及時把野物從狗嘴裡掏出來,獵物就被咬死了,這種一般不能等太久,得趁早下山去賣。
活物就好辦了,養幾天湊一堆東西帶下山一塊兒賣了,省得一趟趟跑。
陸谷捧著雞蛋,看沈玄青把一樣又一樣東西掏出來,就算不是給他的,但這種收穫的喜悅,單單看著就能讓人覺得高興。
怪不得去了一整天,這些可不得費工夫。
他這會兒想想,沈玄青常進山,自然懂避險,他下午那陣因為太害怕,胡思亂想先把自己給嚇死了,往後沈玄青可是常要去打獵的,就是再害怕都得慢慢慣了。
他暗自覺得尷尬難堪,幸好沈玄青不知他所想。
沈玄青將東西都倒騰出來,頓一頓又抬頭跟陸谷說:「這兔子還活著,要是能養著,剛好是一對,養起來下兔崽,等兔崽長大就能賣。」
一聽這話,陸谷猶豫著,小聲問:「那我給它們編個籠子養著?」
編竹籠的活他會,陸大祥農閒時找不到短工幹,就會上山砍竹子,削了竹篾編東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