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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外公,啞巴外公不會害你的,他只會保護你。”
可小時候的我哪有這種無動於衷的定力?我心裡仍然恐懼不已,高燒越來越嚴重,最後胡言亂語。
姥爹見我這樣,半夜三更起床來去了後山附近的田埂上,半刻之後,姥爹回到屋裡,走到我的床邊,摸摸我的臉,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已經叫你啞巴外公走了。他不會再出現。”
“是嗎?啞巴外公會聽你的話嗎?”我問道。屋裡只有我跟姥爹,其他人都睡著了。
姥爹點點頭,然後湊到我耳邊說道:“今晚我起來的事不要讓你媽媽和外公知道。”
“嗯!”我回答。
那晚之後,我果真再沒有見過啞巴外公。
但是再次從那條路去外公家時,我恍惚間還能聽到“阿巴……阿巴……”的聲音。
有一次我幫外公看牛。牛低著頭吃田埂邊上的野草,我坐在牛背上。牛一邊吃一邊往外公家的方向走,不知不覺就到了以前常看見啞巴外公的地方。那個地方的田埂比較高,牛低了頭又跪了前腳去吃下面綠油油的草。
牛背頓時變得很陡,坐在牛背上的我沒有防備,從上往下止不住地滑。我怕掉進爛泥水田裡,於是往旁邊一滾,跌在牛前方的田埂上。
不等我爬起來,牛的前腳便站了起來,要繼續往前走。而我就躺在牛的正前方。
牛的腳已經抬起來作勢要往我的胸口踩踏。那牛長有兩米多,重達一千多斤。要是它一腳踏在我的身上,我的肋骨肯定要斷掉好幾根,當場被活活踩死。
其實外公養牛很有一套,經過外公調教的牛非常通人性,不用鞭子抽就能乖乖幹活,不用人監督就能只吃野草不吃秧苗稻穀,大喊一聲“哇”就會讓它立即紋絲不動。這些本領自然都是跟姥爹學來的。
我雙手抓住了踏過來的牛蹄,大喊:“哇……哇……哇……”
可是那頭牛還是往下踩,沒有停止的意思。我這才想起,外公之前養的牛由於年齡太老無法幹活,在上個月被外公換成了這頭牛。它還沒有調教好,完全聽不懂我的指令。
那一瞬間我想我完了,不死也會被踏成重傷。
在牛蹄已經接觸我的衣服,即將踏上我的肋骨的時候,我突然聽見非常淒厲的一聲“阿巴……”
那聲音讓我打了一個寒戰,從頭到腳涼了個遍!
那頭牛居然也是猛地一顫,好像突然被狠狠紮了一針。它急忙收起蹄子,轉身順著田埂一路狂奔!跑到四五米開外的時候,牛的一隻前腳踩在田埂邊沿的鬆土上,田埂立即垮塌下去。牛身失去平衡,像水桶一般滾到了下方的爛泥水田裡。它在爛泥裡打了一個滾,繼續朝前狂奔,將爛泥團甩得比樹還高。那陣勢何止是扎一針,簡直是在它的臀部刺了一刀!
我見牛跑了,急忙回去告訴外公,和外公一起去將發狂的牛尋回來。
外公找了好幾個幫手一起找,找遍了附近的山林水塘都沒有找到牛。等到第二天,離畫眉村有二十多里遠的地方有人發現了那條牛,尋到畫眉村來將牛還給外公。
那突如其來的一聲恫嚇,居然讓水牛狂奔了二十多里的路程。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外公聽了,外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看來你姥爹早就算到你會在那裡出事,所以沒把你啞巴外公趕走,好讓他救你一次。”
那條牛在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不怎麼吃草,也沒什麼力氣幹活。外公將牛的眼角用紅布蒙上,牛才漸漸好起來。
一次外公帶我到後園給小米的瓦罐上面加土。我問外公:“姥爹把小米留在這裡,是不是也像啞巴外公一樣有什麼作用?”
外公說:“要是我能猜到你姥爹的心思,我就比你姥爹還厲害啦。我還沒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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