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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增開官坊、官田,對失地流民加以照拂,讓他們耕種官田,或是在官家的作坊充當匠人;三是嚴查賭坊青樓,必須向官府報備,並嚴控數量;四是變革婚制,按資財、爵位、官身限制妾室數目,男妻亦可出仕經商,娶男妻者亦可繼承家業,卻不得納妾;五是廢除私奴,嚴查人市;六是……
仍為戰亂的遺毒所苦所累的百姓在無間地獄掙扎日久,看到一點小小的盼頭,都欣喜若狂,不時有人跪伏在地,高呼天恩浩蕩。
其餘高門豪富雖心有不忿,但也無法與劍鋒仍帶血跡的皇帝抗衡,只得暗自忍耐,同時抓緊勾連京中的朝臣新貴。
不知出於什麼考量,軒轅晦的書信裡對這些事都隻字不提,趙詡不禁想,這是要瞞著他將事情推到底,還是想給他來個出其不意,讓他刮目相看?
更有可能,軒轅晦只是想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念著他。
帶著隱秘的甜意,趙詡一路南下,在河東停留了一月之久,與殘存的河東六姓族長會盟。
&ldo;殿下,&rdo;裴氏家主恭謹道,&ldo;不知陛下對士族到底持何態度?&rdo;
鄭氏家主捋著鬍鬚,&ldo;彼時趙文正公主推計程車庶合流給了我士族二百年太平,如今天下紛亂,正是鼎新革故之時,不知陛下是什麼想法?&rdo;
博陵清河二姓的崔氏對看一眼,最終還是崔靜笏之父開口,&ldo;蔭客之制我士族早已捨棄,看陛下的態度,佔田也是必廢無疑,倘若連超品與太學都保不住,那我士族與尋常富戶又有何異?&rdo;
趙詡端著茶盞,笑道:&ldo;我在想,此時此刻,不論是隴右勛貴還是軒轅宗室,恐怕都與你我一般憂慮。今日都是自己人,自然推心置腹,坦誠相見。實不相瞞,我與陛下確實曾議過此事。&rdo;
話音未落,眾人一個個目光灼灼,配上刻意保持的仙風道骨的儀態,實在是有些滑稽。
&ldo;田畝之事,陛下絕不退讓。&rdo;趙詡緩緩道,&ldo;世家大族,想要長盛不衰,要有千代百代的富貴,要麼如佔田,在富上下功夫,要麼如選官,在貴上下功夫。就目前來看,後者倒是可以做些動作。&rdo;
&ldo;我等深以為然。&rdo;眾人齊聲附和。
趙詡從袖中抽出一份條陳,&ldo;這是我與崔靜笏相商,最後以裴雋之名遞上去的摺子,諸公不妨看看,心裡也好有些數。&rdo;
眾人傳閱了一番,堂內一陣死寂。
原因無他,趙詡這個摺子實在是過於冒險了些‐‐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分立,進一步明晰職權,尚書省不再統轄六部,六部劃歸中書省,各州縣由門下遙領;凡入門下省,必須為沒有爵位的科舉進士,且須為各州縣年富力強的能吏,由吏部推舉,皇帝首肯;尚書省掌管機要,簽發詔令,封駁議政,入尚書者必有爵位,同時必有功名,換言之,入尚書省,必須只能是貴家子弟由科舉入仕,不得蔭封;中書省則兼而有之,選賢任能,不計出身。
監察百官的御史臺、掌管軍政的樞密院、遴選栽培年輕官吏學子的翰林院及太學由皇帝直接掌控,當然,還有不可與外人言說的麗競門。
按照趙詡的這個章程,士族實際上的特權已被剝奪殆盡,唯有尚書省,畢竟這些帶有爵位取得功名的官吏可以是宗室,可以是勛貴,也可以是士族。這無異於將原先士族的特權至少一分為三。
崔氏家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ldo;既給天下寒門做了個樣子,又賣了人情給宗室和勛貴,這倒是頗有些像當年文正公推士庶合流的情景。只是,若是陛下堅持要全部唯才是舉,不計出身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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