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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下角村的病情災情總是比旁的村重。現在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老弱殘兵留守村子,要不你們咋只能見到幾個人呢。”於百泉一邊領道一邊敘述,大家舉目一看,村裡空空蕩蕩,晚飯時分,竟沒有幾家飄出炊煙的,那些陰影幢幢的土坯房廢墟更是陰森森。
天色已經很黑了,於百泉雖然熟悉路途卻也免不了腳下踉蹌,小鬍子不知何事跑回車子,取來三支高強電筒,電筒的光芒像三把利劍劈開越來越黑的夜色,大約走出村子一百多步,於百泉站下了:“就這兒!”眾人隨手電筒燈光觀瞧,只見一座孤零零的墳立在陡坡下面,荒草甚多,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坑洞,應該是松樹被砍光伐盡後的遺蹟。
在前面,陡峭的斜坡接連到山上,手電照去,連棵像樣的灌木都沒有。
為了抗旱,村民在附近積了幾個池子的雨水,由於久不清理,裡面蚊蠅孳生,汙濁不堪。大批的蚊子見光而來,給大家身上臉上留下好多“傑作”。谷丁拿出羅盤四下量著,算著,不在乎蚊蟲叮咬,谷小影沒法只好過去幫他轟趕。“于飛人緣不好,大兒子又沒了,前兩天我聽說二兒子也沒了?哎!你說這一家啊,現在鬧得連上墳的人都沒有了,墳頭能不荒麼。”於百泉看著于飛荒涼的墳塋,搖頭嘆息道:“跟老天抗爭,你抗了一輩子,你的勁頭我佩服,可別的……嘿!”
大家不堪蚊蟲叮咬,等谷丁看過大概後逃難般跑回於百泉的家,關了房門,於百泉燻起難聞的旱菸,一時還算避開風頭。谷丁問起狼獾嶺上于飛父母墳塋的大致地理,匆匆畫了兩張草圖給於鵬看,上面星星點點,又是水塘又是山坡:“看,這座墳是于飛的,前後左右都有水池,按照風水學來講,左長中,中右動,都不吉利,歲煞照射方地,它的凶煞就會應驗。這池塘說方不方,說圓不圓,味道惡濁,顏色骯髒,又出自辰、戌、醜、未四個方向,必定凶煞不祥。再看看山上的情形,狼獾嶺地處一馬平川,龍脈四散而不聚合,倒頭也沒有骨節,有條山泉經過本是好事,可是水筆直從水口奔流而出,並不回縮收蓄,這樣的地方無法聚斂福澤,又加上幾個池塘的凶煞,後代必遭劫難,逃不掉的,哎。”
於百泉聽谷丁說得頭頭是道,不覺奇怪起來:“你們不是搞史志的麼,咋還研究起風水來啦?”谷丁一笑掩飾過去:“沒什麼,總接觸民風民俗,啥也都習慣了。”於百泉也不再追問,打了個哈欠,谷丁知道農村睡覺早,老人說了這麼多,肯定又困又累,便起身告辭道:“您老歇著吧,這麼晚也不好打擾了!”於百泉自覺失禮,連忙道:“沒啥沒啥,有啥事兒你們儘管問!”谷丁再三要走,於百泉問:“黑燈瞎火的你們去哪啊?前兩天四道崗可出過人命,別亂走了,就在我這睡吧。”谷丁一猶豫,於鵬說我留下吧,你們回車裡去歇著,谷丁看看女兒失望的眼神,把於鵬望外面輕輕一推:“你們去吧,我在這就行了,阿,明早兒過來找我。”
谷丁送走三人,於百泉已經鋪好了兩套被在炕上。他給谷丁預備的比較新,沒有炕上原來那套那麼髒,可惜放得時間太久了,又潮又涼,谷丁咬咬牙鑽進被窩。於百泉關了等,在黑暗中吸著煙,谷丁笑問:“怎麼不抽中華,又把煙鍋撿起來了?”“咳,那煙太貴,我沒那福分,點綴一下就得了。”“瞧你說的,你幫我們這麼大忙,改天給你送幾條過來。”“可不敢要,可不敢要!”兩人在黑暗中嘿嘿笑著,谷丁突然想起什麼,問於百泉:“我來的時候經過四道崗,見有個墳是朝東的,有啥說道麼?”
“別說你眼力真好,你是大學教授把?””呵呵,不是。那墳到底咋回事?”“下角村有幾個外來戶,其中有一戶姓彥,叫彥正的,那是……對了,是46年左右來的,孤零零就一人,村裡人見他可憐,先幫他修了一間茅草房,過了年又建了土坯房。彥正為人挺好,說話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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