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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遞給雲清辭隨身所帶的紙筆，雲清辭拿到筆，正準備寫，卻又忽然將筆一丟，直接咬破指尖在紙上書寫著什麼，龍飛鳳舞。

夜七偏頭一看，面色剎然一變，又滿是心疼之色，那一字一句都是她的血淚啊。

&ldo;楚慕，不是你不要我，如今，是我不要你，而這&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雲清辭將那紙扔給楚慕，&ldo;是我們最後的見證。&rdo;

那紙順著風飄飄揚揚落於楚慕腳步，紅色淋漓，刺痛了誰的眼。

和離，今雲清辭休夫楚慕，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自此見證。

血色淋淋的字無不彰示她凌落而絕決的心。

紅色在一望白色地板中那麼觸眼，夜七看見了，綠笙看見了，杜謹看見了，所有人都看見了。

雲清辭苦笑，原來是給默然出的主意，現在倒用到她身上了。

想必，她是大燕歷史上第一個休夫的人吧，也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吧!

楚慕看著飄在厚重玉石地板上那一張紅色鮮明的和離書，一雙眸子裡除了漫天白色點綴一點紅外別無異樣。

此刻，蘇如意被夜七手下人架著，雲清辭被夜七扶著，由萬千鐵騎護著一步步後退，周圍兵將沒有楚慕的命令也只能這般看著。

只有蘇相終是忍不住上前對著楚慕道，&ldo;陛下，皇后娘娘還在雲清辭手裡呢。&rdo;

一句話讓楚慕從那和離書中收回神，終於抬起頭，輕聲道，&ldo;好一個和離。&rdo;

雲清辭停住腳步不動，緩緩轉頭看向楚慕，臉色已經蒼白。

夜七心裡有些著急，她沒有武功，此刻又受了那麼重的傷，左肩的傷處鮮血直流，他只能暫時先點了她的穴道止血。只是，她此刻顯然是強撐著的，整個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夜七幽幽開了口，&ldo;陛下，想要她活，放我們走。&rdo;

空氣中一時間靜滯，所有打鬥也於此時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站於高處那男子。

&ldo;願你言而守信。&rdo;半響，楚慕同意。

&ldo;絕不食言。&rdo;雲清辭聲音很輕，卻堅決。

綠笙卻急急追過來問：&ldo;你們要去哪兒?&rdo;

雲清辭感覺身子發軟，眼睛也有些發黑，但還是回頭：&ldo;去我該去的地方。&rdo;

銀甲鐵騎馬蹄聲踏亂京都京城風雲，人到，城門開，積雪印馬蹄，冰寒留心傷。雲清辭最後看了一眼雨霧濛濛的宮殿，看那紫宸之巔，眸光裡也似暈上了一層霧。

&ldo;放她走吧。&rdo;雲清辭突然淡淡道。

夜七微微皺了皺眉：&ldo;那麼你的那三個丫鬟就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rdo;

她心中忽然一痛，她們在自己身邊時間不算短，如今卻一個都沒留下，想起七巧死前的滿身鮮血，想起她們平時的體貼入微。

&ldo;夜七，如果我讓你再一次衝進去，還能嗎?&rdo;她輕聲問。

&ldo;能。&rdo;夜七的聲音堅決。

&ldo;好，&rdo;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堅決而乾脆，&ldo;你去殺了綠笙，將蘇如意還給他，蘇家的其他人，你能殺多少殺多少，而且&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她臉上忽然扶起一抹殘忍的笑，&ldo;他們的血，要留在臺階上。算是給他們留個禮物吧!&rdo;

她第一次說出這樣殘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