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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牧之便是其中一個。
那時他只道自己平生第一次心動的物件,是池念。
但很久之後他才發現,他一生最後一次心動,亦是池念。
池念上學的時候是個乖乖女,乖到讓段牧之覺得她有些木納。多少次他都想法設法地與她靠近,她卻都只是吶吶地望他一眼,然後垂眼避開,完全不曾留意過他眼中對她不一樣的神采。
他一開始不相信還有這樣純情到遲鈍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後來那一個意外發生的吻,段牧之甚至覺得,她是不是討厭自己。
池念上大學後是段牧之最忙的時候。
但高三的學業壓力不是最讓段牧之頭疼的,最讓他頭疼的是遠在b市的池念。
她離他那麼遠,她會認識很多不一樣的人,她會忘了他麼?
段牧之想,她不能忘。
因為他不許。
放假的時候段牧之曾到池唸的學校裡找過她,卻遠遠看見了她和陶樂親密走在一起。
段牧之當時有氣,他捏緊了拳頭,心中翻湧的酸意讓他想要衝過去質問。
但他到底沒有。
他生長在一個外人眼裡極其富有的家庭,這十幾年來他都如天之驕子一般的長大。高傲如他,從小的家教與修養讓段牧之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自卑和怯懦。但面對池念,他遲疑了。
看著池念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他小心地將自己藏在大樹後。
他不確定池念還記不記得自己,更不確定她對他究竟抱有什麼樣的心意,幾個月前的那一吻真的只是意外嗎?
如果他現在過去,迎接他的是她疑惑的目光,那他該怎麼介紹自己?
那個被你強吻過的學弟?
段牧之做不到。
從b市回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段牧之都在生氣。
氣自己,也氣池念。
她果然是忘了自己。
段牧之想,像暗戀這樣苦澀的事情終究是不適合他的。
那年寒假,他去b市參加全國中學生冬令營。在冬令營上,他被b大相中。有了b大的自招協議,他甚至不用高考,便可以直入這所全國排名前三的高校。
這大約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值得讓他高興的事情了,可他卻並沒有想像中那樣開心。
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起池念。
想她在臺上衣袂飄飄,想她被酒意染得酡紅的臉,想她抵著自己咬他時的觸感。
段牧之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b市很大,冬令營空閒的幾天裡,段牧之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裡遊蕩,盪著盪著他就盪進了池唸的學校。
真是巧,她的學校與b大隻隔了兩條街。
已經放寒假了,學校裡沒什麼人。段牧之獨自從東門逛到西門,又從北門晃到南門,他沒見到池念。
天色漸深,就在段牧之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陶樂。
他正和另一個高大的男生在樹林中摟抱,兩人之間親暱的姿態相當曖昧。
那一刻,段牧之一直灰濛的心情忽然就明亮了起來。
他從前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栽在池念身上,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栽進去就爬不出來了。
但看見陶樂的那一刻,他忽然就什麼都想通了。
栽了就是栽了,就算爬不出來又怎麼樣?
他段牧之要做的事,要得到的人,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
就算是池念,也不能例外。
進入b大之後,課業與研究更忙,段牧之基本沒有空閒,而談戀愛又是一件極其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他和池念都是第一次戀愛,他想給她最好的體驗。
他